闻言,看似雷霆震怒的皇上,心中却喜忧参半。
事实上,他们父子俩更想在丰国大皇子再次来到皇宫与明妃相会之时,抓个正着。
丰国大皇子落入他们之手,也可算得一枚好棋子。
按常理来说,明妃做的都是大逆不道之事,一不小心便是死罪,应当不会让自己怀孕才是。
可坏就坏在,明妃生下越梧桐之时,伤了身子,太医曾断言,日后再要怀孕便难了。
或许,她便以为,自己不会再怀孕吧。
可惜,她却忘了,太医说的是难,而不是不可能。
难得再次有孕,给她开的,却是死路一条,这运道,可真是差到了极点。
思虑片刻,皇上做下抉择,“将月明宫中所有下人都先行押入大牢,容后在审。”
嗯?
越梧晟扬扬眉,父皇这是想暂时留着人钓大鱼?
下一刻,皇上的行为证实了他的猜测,“可有能让人无声无息落胎之法?”
正想听下去的越梧晟耳朵动了动,整个人如青烟一般消失,又在另一处出现,将越梧桐和宁嘉两人拦在半路。
“皇兄?”对于突然出现的太子,越梧桐有些惊愕,“皇兄是专程来寻臣弟的?”
越梧晟顿了顿,微微一笑,“正是,前些日子,本宫听闻瑾说,你们也想用槐木做些桌椅,可寻到合意的?”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院落之中有一桌子常年风吹日晒已然不太稳当,便想给臣弟换。不曾想,偷个懒想直接寻闻瑾讨要,惹怒了闻瑾。”
“原来如此”越梧晟仿佛一个关爱弟弟的好兄长,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宁嘉,“那不知,换了没有?”
“若是还没换,改日本宫再去山林,就给二弟寻摸几根上等好木。”
“回皇兄的话,已经换上了,宁嘉从另一处花重金给臣弟寻了一套梨花木。”
说这话时,越梧桐情意绵绵地看向宁嘉,眉眼间不无情场得意的炫耀之色,看得越梧晟暗中发笑。
眼角余光见到暗中身影一闪,越梧晟笑了一声,“那便好,那本宫便回去了。”
等越梧桐回到月明宫中,只见到了自己的母妃躺在榻上揉着眉头苍白着脸的模样。
“母妃?你头疼吗?可宣太医了?”
明贵妃瞅着自家蠢儿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皇上方才来过,帮本宫宣了太医,刚走。”
“那太医怎么说的?”
“只是中了暑气罢了,不妨事。”明贵妃随意挥着手,“好了,下去做你自己的事吧,别整日在本宫跟前晃。”
出得宫门,宁嘉突然站住,犹疑地回头,不知为何,他总觉着,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正待细想,便被越梧桐一拽,顿时,便将那一瞬间的犹疑抛诸脑后。
对,慢性毒药已然拿到手,他还得跟二皇子商议一下,究竟要如何做,才能避开宫中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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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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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议之时,位于书房一角的小圆筒默默将这些画面和声音,都收进了存储卡之中。
商议完毕,越梧桐笑着揉了揉宁嘉的发丝,轻声道,“宁嘉,谢谢你,若非你的出现,兴许本宫都被皇兄压得翻不了身。”
宁嘉顿了顿,并未对此话作出回应,反而笑着岔开,“前些日子,皇上就粮草营被烧一事,罚武元大将军自掏腰包补足粮草一事?”
越梧桐点头,“放心,那些人都很可靠,他们会在表舅特别焦急之时出现,将我们准备的粮食送过去。”
他的这位将军表舅为人看似圆滑,实则迂腐不会钻营,至今孑然一身,身上银钱也不多。
父皇罚他自掏腰包补足粮草,应当会让他急上几日才是。
须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他们得在表舅最着急的时候出现,才能最大限度获取表舅的感激,届时,表舅定会更乐意帮他。
可不知为何,宁嘉素来都极为强烈的预感,却莫名让他心中一凛,总觉着,事实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顺利。
“怎么办将军?不如,我等都凑些银钱,先买些粮食垫上,再慢慢想法子。”
吴勇摆摆手,“无碍,咱们耐心在此等候几日便是,在此之前,本将军先用自己的银钱买些粮食。”
“将军,您信太子殿下的?二皇子真会派人送粮草?”
穆副将皱皱眉,他一直都知晓将军对明贵妃有意,因此军中说到二皇子时,总会有所顾及。
可若是二皇子真派人送来粮草,验证了太子殿下所说,岂不是……
吴勇拍拍穆副将的肩,“安心,你我相识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年轻时,他确实对宫中那位有情,可如今那份情谊终究是淡下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