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怀了我的崽[穿书]+番外(72)

怎让一国之君磋磨成了这般模样?难不成偌大皇宫里,内侍宫女、御厨名医都是摆设吗?

傅旻深深皱起了眉。

陆望安手上捧了杯温水,喝了几口,感觉嗓子好了些,才开口问:“师哥,今日是怎么一回事?”

身在这危楼一般的高位之上便是如此:即便人命关天的私事当头,首先要解决的却还是公事。

傅旻看了看陆望安,又看看床脚滴漏,打起了商量:“时辰不早了,一言半语也说不清,若不然陛下先歇了,明儿一早再说。”

陆望安摇头,“我倒还好,师哥忙碌一晚,可是乏了?”

这一夜又是惊、又是吓,早给傅旻的瞌睡虫们吓绝了户,真让他躺下也定然睡不着,便也摇头,“臣不乏。”

陆望安放下水杯,往身后帛枕上再靠了靠,寻了个更舒坦的位置,轻声道:“尽量长话短说吧。”

傅旻离京的这些日子,二人虽一直有书信往来,但鸟雀腿脚上绑的蜡丸、竹筒能有多大,将将够简单交代事情而已,能一句话说完的事儿绝不会多写半句,前来淮南后的许多细节、以及许多尚待核实的风声其实并未互相交底。

傅旻实在也是担心陆望安的身体,稍顿了顿,在心里速速将几日发生的事过了一遍,在脑中拉出了大纲、列出了重点才开始汇报。

话说到他进淮南王府三日未出时,陆望安冷冷点评了今夜的第一句:“师哥大意了。”

待说到今夜引蛇出洞时,陆望安索性直直坐了起来,紧紧盯着傅旻,眼里尽是血丝与严厉,“太过冒进!”

乍见他如此,傅旻其实是有些惊喜的,这般凌厉,方才是上位者该有的模样。

但好歹是声呵斥,代表了皇帝的不满,傅旻当即撩袍下跪,“陛下恕罪。”

大约是跪下的时候压到了伤口,傅旻眉头轻皱了一下。

就这一下,也足够陆望安瞧个真切了,他叹了口气,挪了挪身体朝傅旻坐着,无奈道:“师哥,你坐过来。”

傅旻抬头,“臣惶恐。”

陆望安复又冷下脸来,“朕要你坐过来。”

不得不说,傅旻也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欠东西,见状当即爬起来坐到了陆望安床边。

陆望安掀开被子,伸手就往傅旻裤腰带上招呼。

傅旻:!

“陛下不可,臣可是有......”傅旻挪了寸远,着急忙慌护住腰带。

陆望安懂了他后半句,心窝子被攥住了一般难受,落寞地问:“爱卿有什么?”

有......有对象啊......傅旻想了想,他倒是不配用这个借口,一息间落寞更胜陆望安,低头道:“没有,没什么,微臣,没有什么。”

陆望安心里更难过了,眼眶都开始发酸,他吸了吸鼻子,说:“师哥别误会,我就是想看看你伤口。”

“已经包住了,看不见了。”

即使是天子的出发点这样纯粹,傅旻也还是顾忌着男男之防,想要为那狠心的冤家明月奴守住自己这一身皮肉的,若不然,之后再见面,气势上便先短了一截。

当然,若明月没有遭遇什么不测,能让自己再见上一面,莫说是气势上短上一截,便就是当牛做马、赴汤蹈火,他傅旻也是愿意的、是求之不得的。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始终不肯去试想明月奴可能已然遇险的傅旻如是想着。

陆望安也来了劲,说:“便包住了,朕也要看。”

傅旻听见小皇帝带着气的回复,与方才的严厉不一样,全然是色厉内荏的味道了。

看就看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扒开臣包好的伤口,臣也得认扒。

傅旻往前凑了凑,并懂事儿地自己敞开了衣衫。

幸好人君还是守住了底线规矩,并未真的上手将自己腹部的纱布扯下,傅旻看着小皇帝颤颤巍巍伸出手,慢慢摸向自己的伤口,是真的颤颤巍巍,抖得活像他上辈子一直接访的那个得了帕金森的大爷。

陆望安看着人腰间纱布,想来是因为夏日到了,沈逸为了伤口透气并未包得很厚,又或是方才跪拜自己的时候拉扯到了伤口,如今纱布上已洇出了一条粗粗的血线,足足有两拃长。

“师哥,你受苦了。”

“只是瞧着骇人些,其实伤口并不深,臣没......”

傅旻低头整理衣襟,还待继续解释,却发现小皇帝突然没了动静,抬头一看,见人已哭得睁不开眼。

这一幕是结结实实将傅旻给吓到了。

他实在是缺乏处理这样情况的经验:小妹独立,十三岁之后就很少对着自己哭鼻子了,冤种弟弟倔强得很,哭的时候恨不得倒立不让眼泪流下来,绝对是不许旁人哄上一句的,掐指一算自己哼哧哼哧活了几十年,唯一哄得顺手的是明月奴,但是,谁敢把上司当老婆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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