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料到,公路文居然是花市文——他前世虽然不了解耽美,但却也在网上刷到过那个“花市受小长假”段子,简单总结一下就是七天小长假、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地做。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囫囵话,今日朝堂上舌战右相一刻钟的人仿佛被哑巴夺了舍。
最后还是陆望安打手势问他,是不是想要了?
傅旻疯狂摆手、快速摇头,竹筒倒豆子一样剖白心意,决心以说话数量取胜:“不不不,明月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任何冒犯你的意思,只是书局为了防止这类精装的书册遭人为损坏,都是封了蜡印的,我无从知晓内容,仅凭书名猜测以为是游记才拿来送你,你千万放心,我并无歹心歹意,更不会搞那些花的......”
陆望安滞了一下,书里的文字猝不及防又冲劲脑内——“将将挺立,在长衫处顶出骇然弧度,寻溪只消瞧上一眼,整个人便氤氲了起来”。
他指了指傅旻的官袍玉带下两寸之处,意思再明显不过:身体不会骗人,你就是想要了。
傅旻慌张一捂,抬眸间隙却见白缎寝衣处是同样的异常,不由失笑:“明月......”
陆望安也是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化,简直羞愤欲死。
气氛都到了此处,不做点什么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
然而万事俱备,正待蜜里调油时,却看见陆望安脖颈挺立,痛苦又无声地发出了呼喊,抓着被角的手指骨节都隐隐泛白。
傅旻当即像嗑了几斤养胃丸一下泄了气,还出了满身冷汗,焦急出声:“可是伤还没好?!”
第15章
左相最近几日心情不佳,文渊阁左边半爿官署里的明眼人瞧得真切,各个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做事,生怕第二日一早会因为左脚先跨进官署而被下放到鸟不拉屎的鬼地处去。
官署里悉悉索索是大家低声交谈、认真工作的声音,在这一片喜人的白噪音里,独坐最内单间的傅旻心乱如麻。
明明已经养了那么久?怎么还会疼痛难忍呢?不是已经经过□□了?
难不成真如沈逸所说,是自己欲壑难填、过度开采了?
还是说明月本就身娇体弱,难承其重?
要说自己吧,真柏拉图也不是不行,但......傅旻深深叹了口气,“到底意难平啊。”
这几日官署事虽也不少,但他满腹心事,处理起公务来格外的艰难,往常光杆司令一个的时候,身体里仿佛住了个永动机,随时随地都能心无旁骛地为了工作冲锋陷阵,如今真是比不得从前了。
念及此,傅旻紧跟着又叹了口气。
每每心里装了事时,他都喜欢转笔,如今右手指尖托着的一支簇新的中毫已经被他转成了风火轮。
天色渐暗,桌上两摞半臂高的公文才将将处理了一半,明晃晃预示着今晚又要点灯熬油开夜车。
这时,有人在外头轻轻扣了扣门,“左相,府上带信来,老夫人喊您回府用晚膳。”
这人站在门外,正带着全署人的殷切期盼、摩拳擦掌地等待一个肯定的回复。
这几日左相总要在官署内看文书到凌晨,虽说他并不是那般对下属十分苛刻的上司,自然也不要求大家跟着他一道熬夜,但能进文渊阁的都是官场中人精中的人精,这点眼力见儿总有——上司忙着,你还敢跑?
于是,大家伙就都陪着熬了几日,可到底是身子骨比不得左相那样的年轻人,各个眼下一片乌青,擎等着趁着今日老夫人的好消息各回各家大睡一场。
“知道了,”傅旻收好笔墨公文起了身,祖母找自己回去,想来是有事,他得回。
出门看见全官署人一个也没少,傅旻苦笑一声,再次叮嘱:“大家辛苦了,若无事就早些回府,不用伴我一道在这熬着。”
众人皆应声“是是是”,“多谢相爷体恤”,但傅旻知道,若明日自己还是如此,大家泰半还是会跟着自己一道熬的。
官场向来如此。
可他心里还是十分过意不去,琢磨着改日另寻个地方加班算了。
待到回府,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较往常祖母用膳的时辰晚了约有两刻,傅旻在花厅处给祖母行礼,“劳祖母久等,是孙儿之过。”
宋氏招手唤他,“说这些作甚,今日厨房出的菜单尽是你爱吃的,想到你好久没回府,叫得匆忙了些,快些入座,都还热着。”
傅旻打眼一看,确实全是自己爱吃的,连着几日食不下咽,看见这些居然亲切异常,食指大动。
宋氏有几日不见大孙子了,见他清减了几分,眼下还带着乌青,一时间心疼不已,倒没顾着自己,只一个劲儿给傅旻夹菜添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