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怀了我的崽[穿书]+番外(26)

陆望安挽着傅旻的胳膊,没骨头一样地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人肩头,闻言拉过了傅旻的手,一笔一划地在手心写着:没有你做得好吃。

知名酒楼亦或皇家御膳,与他而言差别不大,成日成日的比精赛巧反倒使他厌倦。

他真正缺少、真正稀罕的,是有一人洗手专给他做羹汤,旁人的寻常恰是他的最不寻常。

傅旻盯着在自己手心写字的灵活手指瞧,半晌笑出声,“你倒比我更适合入仕,这话说得可真叫人心里舒坦。”

陆望安又悄悄撇嘴:师哥这是当自己在拍马屁呢?人家说得可都是真心话!

*

这几日事忙,傅旻几乎日日都要在文渊阁忙到深夜,若搁从前定是宿在官寮,但如今他也算是有家室的人,天再晚,只要明月奴为他亮着一盏灯,他便如倦鸟还巢一般,再累都也要提着风灯、步伐匆匆地回家。

与他相对的是,陆望安只是较从前忙了一些,还是能早早地歇下。

纵然各地折子飞至京城纷纷就如雪花片子,但十之八九都被文渊阁处置了,剩下的那些上朝讨论,基本上也都能当场解决,再拟旨任命那便又回到了文渊阁处。

古往今来的皇帝,治国理政各有其道。如先帝,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所以治国多靠自己,并将本朝推至前所未有的兴盛,但夙兴夜寐掏空了身子,英年殡天。

陆望安曾经也有那么一息时间想要效仿,但念及自己一无能力,笨鸟先飞亦不能及;二无心性,断断是吃不了那个苦,便只能走另一条迥然之道——知人善用。

现在文渊阁内左相右相分庭抗礼,他二人风格不同,但却都能力卓然。

陆望安自认不聪明,但得益于幼年习得一些族内占卜之术,识人却还准:左相傅旻忠君,认准了自己,便自会护着自己明堂上坐,高枕无忧;右相忠的却是天下,只要上位之人有陆氏血脉,可以兵不血刃更迭皇权,不让百姓受苦,那龙椅上坐了谁,都无所谓。

陆望安从来都能清楚感知到右相对自己的不满意,但是目前情况来看,忠天下暂时与忠君无异,所以他这个皇帝才能乐得清闲。

比如现在已经戌时过半,但是师兄还没回来,而他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拿出来前几日得的新话本子。

就是傅旻前几日精心挑选的那本。

今年春暖,春三月过后寒意走了大半,陆望安只穿了身白缎寝衣,盘着腿坐在大通铺上,颇有些虔诚地、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这本《寻溪游记》。

毕竟,这是师兄送给自己的第二份礼物呢。

翻开第一页,陆望安便在对劲里品出来了一丝不太对劲,抛却遣词造句稍显粗糙不提,字里行间似乎隐隐带着,急切......

他挠了挠头,继续往下看,第二页写的是主角寻溪夜宿破败山神庙,里面还住着一个面貌清秀的赶考举子,篝火跳动,黍粮清香,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就行了一通......

纵然是已经行过那事儿,但满篇虎狼词,还是灼得陆望安耳面通红,便着急忙慌地往后,翻到了下一话。

结果下一话刺激更甚,居然是寻溪在寻水之时,于山石之间看见了一樵夫,不经意瞥见那人腰下,一时间五内如焚,忍不住便迎了上去......

“有辱斯文......”陆望安捂住了脸,刚刚好歹还是头顶有片瓦遮蔽,这会儿怎么就光天化日、野外欢愉了。

但即便到了这会儿,他仍不死心,又翻到了下一话——

这次居然是三个人!

陆望安心灰意冷,深呼吸几下认命地闭上了眼,忽然想到什么,又赶紧掐了掐自己的人中——他实在担心自己被这通篇惊世骇俗的桥段给吓厥过去。

于是,傅旻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一幕:书册散在床上,陆望安胡乱躺着,满脸张红、呼哧带喘,正死命给自己掐人中。

此情此景将他一身的疲惫和滋生的瞌睡虫立时赶走,他大跨步跑过去,将人捞起来就开始翻眼皮,见没事又开始拍脸大声唤他:“明月!明月!”

拍得是稍微有点用力了,陆望安脸更红了些,慌忙抓住傅旻的手,抽空打了手势:我没事,我很好,别担心。

“?”傅旻这下是真不懂了,“那你刚刚是在......”

陆望安捡起书册,苦着脸指给傅旻看,一边指着,一边面红耳赤,身体力行地告诉傅旻,自己真的没事。

要非说有事,也只是被黄懵了而已。

傅旻低头扫了几眼,眉头深深锁了起来——误会啊误会,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子里已经转了八百个弯,想着该如何得体地表示,自己并非那种好色、甚至变态之人,只是看这名字不错,以为是本情感向的游记,才买来送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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