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嘛,今时不同往日,裴三郎和殿下如今关系紧张,具体缘由我们也并不清楚,总之若是这两人之间起了争论,简公子你只记得一句话,不必对裴三郎太客气。”
简寻点了点头,将这些事记在心上,随即询问:“不知道日后我要做什么差事?”
沈九说:“护卫营最近忙着的事不少,但具体的活计我们互相之间也不清楚,按照规矩也是不能打听的。护卫营的轮值从前都是沈统领安排,如今统领不在,简寻恐怕只能到太子殿下那里询问一二了。”
简寻略一点头,但此刻回身再看长廊边,原本站在廊下的太子已经失去踪影。
……
正因为去面见太子殿下之前,简寻被沈九这一箩筐的前尘往事荼毒,又见到正堂中两人不欢而散的场景,加之瞥见太子殿下身上暧昧的痕迹,让他的思维都顺着沈九的路子往下走了。
简寻俯首行礼,宁修云缩了缩拍疼的手掌,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对原身这柔弱的身体无话可说,方才自己下手没个轻重,现在虎口都震麻了。
都怪裴延欺人太甚,他迟早要给这人点颜色看看。
思绪几次翻转,宁修云这才有些纳闷地开口问:“何事?怎么没在演武场和他们多熟识一下?”
他觉得自己好像以前见过的那些给自家小辈铺路的人,指望着对方多结交些人脉,尽快融入到圈子里,没想到只是一会儿功夫没看住,这人就溜了。
不太听话。
从前他还对这种事嗤之以鼻,现在真的轮到自己头上,这才发觉那些负责任的长辈都操了多少心。
宁修云在心里感慨道。
简寻答道:“属下是想问,日后应该在哪轮值?”
宁修云随口说:“你暂且跟在孤身边便可,若有差事,孤会直接告诉你。”
说着他视线落到简寻身上,却发现这人目光遮遮掩掩,似乎在避免往他身上看?
已经见过几次了,再怎么避讳他的太子头衔也不应该这般……
宁修云奇怪地直起身子,衣领又往下落了一截,他这才猛然发觉,行走时腰带松了,现在领口大敞,脖颈间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神色莫名地伸手抚上锁骨附近那道已经快要消失的咬痕,心跳都漏了半拍,还以为自己要暴露了。
然而再低头看简寻,宁修云确定了一件事,这人是真的没发现什么异常,只顾着满脑子非礼勿视。
等沈七和自家统领交流完了太子殿下嘱咐的事宜,回来就见到简寻站在堂下,视线却落到角落里,神情有些奇怪。
沈七视线一抬,自家主子颈间那道红痕顿时映入眼帘。
沈七:“!”她顿时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看简寻那番不敢直视太子的情形,肯定已经注意到了异常,但从两人沉默以对的现状来看,应当还没有暴露。
沈七顿时重重地咳了一声,正堂里两个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她身上,沈七急中生智:“殿下,郡守府那边送来了明日接风宴的宾客名单,需要您过目。”
宁修云应了一声,便从主位上起身,顺手把衣领扯了上去,缓步出了正堂。
他一走,原本守在门口的几名护卫便在身后跟上,沈七和简寻两个人反倒落在了后面。
沈七眼珠一转,试探道:“今日殿下心情不好,劳烦简公子受累了。”
简寻摇摇头,太子殿下虽然隐含怒火,但并未颐指气使,只不过关于太子和那位裴三郎的关系,他确实有些拿不准分寸。
于是简寻试探性地问道:“那位裴公子和太子殿下之间关系亲厚,日后当差是否需要注意一些?”
听到“亲厚”这两个字,沈七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沈七把太子和裴延的交谈连带着太子殿下颈间的痕迹串到了一起,一瞬间冷汗直流。
她简直要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太子殿下和裴三之间绝无任何关系!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不管裴三是什么想法,太子殿下早便想和此人划清界限!”
她忧心忡忡地规劝道:“简公子,裴三虽然看着是个谦谦君子,实际不是什么善人,你可一定要离他远些,也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更重要的是,这番话可不能让简寻在太子殿下面前说出口,否则简寻不一定会有事,旁人可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她这种时刻随侍在侧的。
简寻惊讶于沈七如此强烈的反应,不过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他自然会更偏向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