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问:“你怎么在院子里,那两个人呢?”
沅娘颤声道:“那两人……是断袖,他们在偏房里……我进去也没用。”
李福看着沅娘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阴郁,沅娘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浑身颤抖起来。
李福表情阴寒道:“废物。”
他似乎抬手作势便要打人,沅娘吓得瑟瑟发抖。
宁修云直接一推门板,抬步出去了。
李福见到有人从偏房出来,立刻放下了手,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关切的样子,“沅娘,给二位公子的干粮准备好了吗?”
他一边问一边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偏房里出来的人。
沅娘:“快……快了。”
宁修云没往两人那边瞅,而是转身看向跟着出来,嗔怪道:“离我远些。”
简寻正欲走到太子身侧,在他的推拒下两人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不像来时那般亲密。
李福眯了眯眼睛,见那白衣公子拢了拢衣领,将颈间的一小片皮肤遮去,一抹浅红从耳廓向下蔓延消失在衣领深处。
他心下便已经相信了沅娘的说辞。
也是,那白衣公子虽戴着面具,但身姿绰约,气度不凡,会有人爱慕也是寻常事。
况且这两人孤男寡男一同远行,怕不是一对离家出走的野鸳鸯吧?
据说不少世家权贵排斥男风,这两人恐怕就是这般境遇。
宁修云和简寻一时间都觉得有些不适,李福的目光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沾了上来,遭人厌恶。
简寻上前一步,装作刚刚看到李福的样子,招了招手,说:“李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福扬起笑容,看着和寻常的老实农户没有区别,他抬步走近院中,说:“我记错了日子,朋友出远门了,连这刚买的酒都只能拎回来。”
宁修云转过身,就见这人手里拎着一个酒坛子,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里面还不知道加了什么料呢。
泻药还是蒙汗药?或者再狠一些,□□之类的毒药。
宁修云略一挑眉,心知必须要避开这坛酒。
于是他有些嫌恶地伸手掩鼻,看向那酒坛的目光好像在看什么臭味难忍的污秽之物,完全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李福见状,拿酒坛的手一僵,总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计策很难成功,但他还是顽强地开口邀请:“找我拼酒那小子出了门也不提前和我说,这酒开了起子也只能拿回来了,二位要不要来两碗?也不算是浪费。”
宁修云勾唇假笑:“多谢美意,不过我自幼闻不得酒味,一闻到便想吐,恐怕要辜负这佳酿了。”
说着他抚了抚胸口,似乎想安抚自己的生理反应。
李福嘴角一抽,不太死心地问:“那这位……”
“他也不喝。”宁修云从后面狠狠地扯了一把简寻的衣袖,眼睛盯着对方的侧脸,视线炽热,好像在说:“敢喝一口你就死定了。”
简寻被这视线盯着,知道那酒坛里怕是有猫腻,立刻绷直了脊背,侧眸瞥了宁修云一眼,视线又迅速挪开,连连应声:“不喝。不喝。”
他回答得正直,但有两人亲密的关系和动作做掩饰,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无可奈何,连那侧头看的一眼都像是宠溺安抚。
这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让李福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妈的。到底是哪里来的一对死断袖。
第45章
李福拎着酒坛进门,差点没把坛子砸了。
但看那暗含郁气的眼神,估计连直接宰了这两人的心都有了。
可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他只能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说:“那就没办法了,沅娘,还不快去准备饭食。”
他说话时嘴角分明带着笑意,却无端能让人觉出一股子阴郁,让旁观的简寻狠狠皱眉。
沅娘讷讷应是,低着头跑回院中,动作紧绷而僵硬。
院子里沉默维持了片刻,李福将酒坛放在院中的木桌子上。
那似乎原本就是个餐桌,只是之前放了些杂物,显得有些凌乱。
李福拖了个木头长椅在桌边坐下,似乎没有倒酒的打算。
宁修云就在此刻上前,问:“李兄,你和沅娘是……?”
他语气中带着点兴味和好奇,听得李福诧异地抬眼看他,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单纯的喜欢打听这些家长里短还是对沅娘有兴趣。
万一是对沅娘……那他的计划岂不是还有戏?
这群公子哥就是道貌岸然,明明看上眼了却碍于情人在边上、又顾忌沅娘的身份不好下手,那他可得给对方一个机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