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愿,只是嫌弃被抓疼了脚腕。
冷星河不顾伤势往山洞走去,进了山洞,他越往前走,眠之就越往后退。
退到石壁上退无可退,眠之垂着眼眸,看着冷星河一直流血的伤口,倏地轻声问:“你在流血,疼不疼?”
只是一句疑问而已,冷星河甚至听不出任何关切的意味,可他就是没忍住湿了眼眶。
嘉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样一句话,都不用有多少真心,只是有回应有反应,而不是付出再多也得不到一句。
眠之有点被吓到,这个精神病人看起来异常疯狂,想往后退又没路退了。她望向山洞外,这个人的同伴们也在走来。
眠之靠在石壁上,石壁好凉还很粗糙,她不喜欢。
面前的人倏地就抓住了眠之的手腕,他咬牙切齿道:“我叫冷嘉石,唤我嘉石就好。我们是来救你的。”
“死去的那人是个犯罪分子,你没事就好。”冷星河把眠之的手攥得很紧,眠之微蹙起眉头,还不待她做什么,面前人的同伴们就赶到了。
顾仪也受了不轻的伤,他见到冷星河攥疼了眠之,赶紧制止道:“放手。”
冷星河竭力克制自己质问眠之的冲动,她根本不记得副本重启之前的事,更不可能记得他弟弟或抱有哪怕一丝歉疚之心。
他一手养大的弟弟死得毫无价值,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
冷星河道:“我叫冷嘉石,你记住了吗。”
眠之望向顾仪,求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顾仪顾不得其他,着魔似的迅猛地掰断了冷星河的手腕。
冷星河毫无防备,手骨断折,手掌乏力松开,眠之的手得到自由。
冷星河一拳打向顾仪:“你疯了。”
完好的左手砸得顾仪头破血流,顾仪接住了第二拳,道:“说了放手,你耳聋我自然只能出手。”
骆开诚斥道:“都够了。”
他走到眠之面前,道:“别怕,他们闹着玩的。”
眠之望着他,唇角浅浅浮起一个笑容:“你叫什么呀。”
骆开诚恍惚了片刻:“我、我……我叫骆开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眠之,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说着手也抚了过来,眠之越发觉得这群人很疯。历默送的枪还在呢,眠之扣动扳机对准了骆开诚:“不行,不可以碰我的。”
她讨厌他们,一来就逼得她后退,她脚还没好呢,说不定又流血了,还把她的手腕抓得好疼好疼。
骆开诚愣在了原地,即使他能立刻制服眠之,他也只是僵直地站在那里,哪怕她要开枪,要亲手杀了他。
眠之倏地笑了下:“别怕哦,我闹着玩的。”
刚才骆开诚安慰她的话,被她活灵活现还给了骆开诚。
“这是那个犯罪分子送我的枪,我觉得好看就收了。”眠之抚摸着银色的枪身,问,“骆开诚,你觉得好看吗?”
顾仪挤开了骆开诚,他真挚地赞美起了这把枪,逗得眠之直笑。
眠之笑着笑着,眼中隐隐泪意。顾仪止了话头,担忧紧张地问:“眠之,怎么了,是不是手腕疼?”
眠之摇摇头。
“我只是突然难过,这里的血腥味好重,让我难过。”眠之望着顾仪面上未干的血,轻声道,“你们可以送我回家吗,周末我就该嫁人了,我得回去。”
顾仪连忙退开几步,暴力地擦脸上的血,把脸擦得更红他道歉:“对不起,我身上太脏了都是血,对不起眠之,我让你难过我有罪。”
顾仪对其他三人吼道:“没听到吗,都滚出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进来!”
眠之心内微叹,死了一个疯子,又来一群疯子。她真的能够活到明天吗?
弹幕也在疯狂地抨击拯救公会:
【这就是所谓的拯救公会精英?一个比一个没礼数!吼那么大声吓着眠之了!】
【还有那什么冷嘉石,攥着眠之的手不放他算哪条狗!】
【扳断手腕算什么,就该把他整条手都砍了!】
【还有那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怎么不乖乖站那里让眠之杀着玩。可怜的眠之,一直一直活在重复的生活里,都没有试过杀人的快乐,你们拯救公会不是最忠诚吗,怎么连一条贱命也不舍得?】
【楼上的未免过分,眠之分明是见到杀人场面受到刺激,你还让眠之杀人只会让她更难过!什么智障!这拯救公会这群人包括你们都是一群智障,还不如那什么历默起码那时候眠之看上去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