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却很雷厉风行。
“这次最初爆料您和那位李先生事情的营销号,我们和其背后公司有过来往。”
“这种公司唯利是图,只要钱到位,反水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说到这,周然轻轻笑了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U盘。
“那天冲突发生的时候流出很多视频,现在被断章取义想必给贵公司造成了很多麻烦吧。”
有意调整的角度,被肆意拼凑的画面,再随意搭配一点误导性的解说文字——的确给严骋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严家仗势欺人,纵容员工打骂聚集者的留言甚嚣尘上,更夸张的便是把周警官也剪了进去,对事实竭尽所能地扭曲篡改。
“这是未经剪辑过的原视频。”周然道。
严骋听到这,眉梢一扬。
他并没有去接那个可以解决燃眉之急的U盘,反而无比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在押宝啊,”周然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严家父子争权闹到人尽皆知——而我觉得您胜算更大一些。”
“倘若我在这个要紧的关头帮了您,想必风波过去后,我能得到的利益也不会小吧。”
“这是自然。”严骋说着,按住了桌上的U盘。
“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他道。
U盘里完整的视频便是周然——或者那家躲在背后的水军公司表露的诚意。
周然将杯中精致的拉花搅散了,捏着柄部朝严骋举起来。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严骋也提杯,轻轻地同她碰了一下。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警方在事出当天就发了蓝底公告,强调李山在整个连环杀人案中没有任何嫌疑,办案流程合规合法不存在警民勾结的情况。
同时也对当日发布谣言的一些账号进行封禁,追查责任个人。
很多被迫搁置的项目,实际上是严骋有意放缓进度。
周然带来的消息,则更是锦上添花。
有了这些营销号的帮助,他就可以更快得转移公众视线,让他们从关注李山,变成关注一场家族内的争权。
严骋和周然并肩离开了咖啡馆,并没有注意到一扇屏风后对坐的两人。
那个位置被绿植和屏风遮挡,视野刁钻。
交易谈成的两个人心情大好,有说有笑地推开门,忽而间周然脚下一滑,严骋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对方却跌跌撞撞地倒进了他怀里。
严骋满脸错愕。
投怀送抱的事情他见得多了,可面前的周然并不像这种人。
“真抱歉。”周然扶着严骋的手臂站直,懊丧地垂下头,“我的脚崴了,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到楼下?”
严骋犹疑地望着面前的女人,挣扎半晌,最终点点头。
“好。”
隔着咖啡厅的全落地玻璃窗,李山眼睁睁地看着严骋小心地扶着一位女士上车绝尘而去。
车子开走瞬间,任素素的手机震动。
标注为“然然”的好友发来消息:【任阿姨,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真不愧是开经纪公司的。】任素素由衷夸赞。
回复这条消息,任素素平静地放下手机看向对面有些坐立不安的李山。
“你知道刚才那个女孩是谁?”她问。
“不知道。”李山摇摇头,但他冥冥中预感到危机正在靠近。
“是我朋友的女儿。”任素素坦然承认,“和严骋也算门当户对,他们这次就是来相亲的。”
李山当即瞪大了双眼。
“严骋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任素素轻轻晃动咖啡杯,看着奶油拉花在杯中飘荡,她蹙眉道,“严骋现在内外交困,他为严家付出了十年,却因为你的出现遭受旁人的质疑,动摇他手中的权力。”
“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宣布和周然的关系——到时候什么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李山纠结地扣着自己的指甲,拿不定主意慌张四顾。
然而此刻严骋并不在身边,没有人能替他给出答案。
任素素见他心里防线逐渐崩溃,再出重击。
“严骋是个守信的人,你要是执意赖着他,他当然不会赶你走——还会为了你拒绝联姻,和公司内外的人对抗。”
“可是你呢?你爱严骋,难道就忍心看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我、我没有……”李山急红了眼睛,辩解的话也说不明白,磕磕巴巴地说,“阿姨说谎……”
他急着起来,想找严骋证实些什么。
根本不顾任素素的阻拦,抓起电话就给严骋打了过去。
短暂的忙音过后,严骋浑厚磁性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同往常没什么两样。
“山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