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哪不舒服?”
李山委屈不已,可一张嘴,嗓子像是被刀片剌过似的。
“哪都痛。”他带着浓重的鼻音抱怨。
小笨狗的两侧脸颊上还留着鲜明的指痕,都是他动情时忘乎所以掐出来的。严骋心虚又嘴硬,故意板着脸问他:“还不是你自己扑上来要帮我解药性?”
说到底,这场罪是他自己讨来受的。
李山身上不舒服,心里却还有点小得意。
他想到严骋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对方胯间瞄了一眼,竟然还是鼓囊囊的一大团。
小笨狗登时感到屁股发烫,两腿在被窝里打颤。
“你、你怎么还不好……”
“那要怎么办?”严骋故意逗他,“你不帮我,只会哭,我怎么好?”
李山抽着鼻子,他有时候怕羞有时候却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羞耻,直勾勾地盯着人家两腿间。
好半天,瓮声瓮气地憋出一句。
“那你、你去看医生吧……”
“换一辆车,从地下车库走,不会被记者抓到的。”
实在是一个科学有道理,且不会让严骋被别人抢走的好办法。
严骋又好气又好笑,他摇摇头戳戳李山的脑袋。
“好了,快睡觉吧。”
确定严骋没有去找别人的意图,李山才算安心,他往枕面里靠了靠发觉今天的枕头比以往要硬一些。
侧过脸分辨颜色,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睡在严骋的床上。
他住进家里这么久了,从来都是严守规矩,对于严骋的房间不敢越雷池一步。
刚刚沉寂下去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他悄悄地翻了个身,把脸埋到枕面里嗅到淡淡的熟悉的须后水的味道。
严骋没有把他丢出去。
他好像离严骋又近了那么一点。
严骋收拾停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衫,一转身就看见李山像只小狗似的在床上拱来拱去。
他只瞥了一眼,便戏谑地调笑。
“小狗藏骨头呢?”
在严骋被窝里扑腾的李山闹了个红脸,把拱得乱糟糟的头抬起来看向严骋,发懵的小狗简直傻死了。
严骋在心中暗暗发笑。
嘴上却一丝不苟地叮嘱着:“在家休息两天,别去上班了。”
李山的腿眼下当真站不起来,他点点头,揪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乖乖地“哦”了一声。接着便提要求:“可是我要告诉陈爽,不然店里面的花没人送,她还会担心我呢。”
严骋不置可否。
他翻过腕表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到早上六点。
或许是药效太过猛烈,彻夜不眠的他根本没有丝毫睡意,精神持续亢奋着。
条理分明的工作邮箱里存放着帮扶学生的联系方式,严骋找到陈爽的电话号码,面无表情地站在穿衣镜前拨了过去。
铃声持续了一会,才被声音慵懒沙哑的女孩接听。
“您好,哪位?”
“李山今天不去上班,外送服务麻烦全部转交第三方平台。”严骋言简意赅地说道。
刚刚睁开双眼的陈爽一阵激灵着坐起来。
她一向大嗓门,性格豪爽泼辣。
“你你你!你哪位啊?”
“李山呢?你是他什么人?”
隔着听筒严骋都被震得耳朵疼。
他皱着眉头嫌弃地把电话递给李山,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捧过去,嗓子哑了,声音也不大:“陈爽,我是李山啊......”
不擅说谎的李山笨拙地编织着谎言,要请病假,可一会肚子痛,一会腿痛,漏洞百出。
幸好陈爽善解人意,哪怕听见他如此荒唐的理由,还是答应了他的假期。
挂断电话,严骋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坐到床边,伸手试了试李山额头的温度。
还好没有烧起来。
李山看着他已经穿戴整齐,茫然地歪着头。
“已经要去上班了吗?不睡觉吗?”
“最近有很多事要忙。”严骋简单略过,转而叮嘱他,“腿上给你涂过药膏,不要全蹭到被子上。”
“刘阿姨今天会过来,等吃过早饭把消炎药吃了再睡觉,用法用量我已经发给阿姨了,要乖乖听话。”
李山立刻强调:“我一直都有很听话。”
“好。”严骋只有宠溺笑笑。
“我现在要走了,不跟我说再见么?”
李山揪着被子看着坐在床边的严骋。
事情就像电视里演得那样流畅,男女主度过了甜蜜的夜晚,在清晨他们会用亲吻告别对方。
李山在严骋的注视下缓缓撑着身子坐起来,靠近严骋“啾”地一下亲在他脸上。
“严骋,晚上见。”
严骋用干裂的嘴唇轻轻碰了碰李山的脸。
“晚上见。”
韩泽和楚东来在楼下守了一夜,精神状态比严骋差了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