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觉得我可以吃方便面,就算是连着吃一个月都没有关系!”
严骋现在对自己的厨艺究竟有几斤几两心如明镜,再也不会生出莫名的幻想了。
还好那碗清汤面尚能够入口,两个人勉强吃饱了这顿饭。
秉持着“做饭的人不刷碗”这一铁律,李山把严骋早早推进房间休息,自己再厨房里哗啦啦地忙活。
严骋习惯饭后浏览当日的新闻,偶尔也会看看大盘的走势。甚至还会抽出时间,应付一些人无聊的消息。
放在平时,李山现在应该窝在外面的小沙发上看电视——或者躺在他的膝盖上恹恹欲睡。
若是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就会牵着手下楼走一走。
然而今天,严骋已经无聊得跟圈子里的二代太子爷聊起对方的感情问题,陪着对方从心动到心死走完了一整个快速高效的流程。
李山还是没有回到房间来。
严骋这才觉得不对劲。
他放下平板,推门出去。
厨房里的水声已经停了,整个公寓内都静悄悄的。
严骋轻手轻脚地去看,厨房、通厅......都不见人影。那么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一个。
他走向侧卧——李山来的时候就怯生生地住在那里,后来又兴高采烈地搬到自己的房间。侧卧说是给诺诺留着假期来住,可是小丫头已经转学到国外读书,这学期爷爷奶奶刚到国外看过,暂时不会来到国内了。
房间也就一直搁置着。
里面原本堆放了些李山的杂物,但是前段时间贺柔阿姨带着李山热心公益,将他那些破破烂烂的旧衣服全部捐出。
严骋本打算近期就将侧卧翻新装修一下,里面的备品全部更新,也好让妹妹来住得方便些。
但是李山在搞什么名堂?
他走到侧卧门外,手指间刚碰到门把手——那门把就从里面转了起来。
严骋顺势缩回手,没做什么声。
继而门被打开,李山显然没想到严骋就在门外,正躬身探出脑袋——却一头扎进了严骋怀里。
他像只惊弓鸟慌张地扑腾着挣扎出去,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严骋也终于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李山盯着自己毛糙糙的头发,通身上下只穿了条女士睡裙。
本来是给严诺准备的,不过严骋说,里面的东西都要换新,李山就大着胆子穿了。
嫩粉色的睡裙,只用两条细长的带子吊着,若是放在纤细的女孩子身上,便会有种相得益彰的美感。
可李山生来骨架宽大,便沉得那两条吊带单薄可笑,几乎像什么都没穿了,露着一对肋骨上的皮肤。
准备给诺诺的睡裙在他身上并不合身,下摆松软的荷叶边刚刚盖过腿跟,像件情趣衣似的,充满了欲拒还迎的味道。
常年裹在裤筒里的两条腿修长雪白,从粉色的裙下延伸出来。
漂亮得勾人。
圆滚滚的双眼也因为羞耻而水盈盈的,脸颊飞起羞涩的红,同睡裙的颜色没什么两样。
严骋一步步逼了进去,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兴趣与情欲。
“怎么穿着诺诺的衣服?”
沙哑的嗓音发出声响,像是粗粝的指腹揉搓着耳珠,带来阵阵深入内里的战栗。
李山垂着头,窘迫到无地自容。
都怪小助手净给他出馊主意!
也怪他自己鬼迷心窍,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
“对、对不起.......我这就换掉......”
见他慌张就要去换衣裳,严骋当即忍着笑把人拽到自己身边,上下瞧了一圈,便发出轻快愉悦的笑声。
“虽然不伦不类,倒是怪可爱的。”
“不过你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李山愧疚地把他的坏事搭子小助手供了出来。
严骋禁不住一阵头疼,就第八代智慧云端的表现,至今没有顾客投诉闹出社会新闻,真是难以置信。
他拉着李山的手走到窗前的梳妆镜旁,从小抽屉里拿出一个兔儿发箍。
——本是洗漱的时候用来笼络碎发避免沾水的。
可现在,也被开发出了新用途。
李山穿着不合身的嫩粉色睡裙,头上顶着粉白相间的兔耳朵,一只高高翘起,一只半弯了下去,看着俏皮可爱。
严骋审视了片刻,开口评价。
“虽然总说你是小狗——不过做小兔子的话,也很合适。”
他抬手拨了拨李山头顶的兔耳朵,却比抚摸李山的身体更令他羞耻。
严骋向来是恶劣的,他喜欢把李山作弄哭。
最后的理智强迫他把人带回自己的卧室才开始折腾。
严骋坐在床脚,李山就拘谨地站在他面前,脸色愈发红得滴血,眼睛垂在地上看也不敢看严骋一下,浓密地睫毛轻轻颤抖着,像不堪重负的蝴蝶扑扇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