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叫好过后,厅中只剩下伙计走动的声响,客人们都忙着品尝菜肴,再无其他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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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酒楼的二当家坐在窗边,双眉拧成疙瘩,正听下人来报。
“奴才刚才拦住了几个刚从里面出来的食客,他们都说那菜肴好吃。”那小厮不敢看自家老爷的神色,生怕他对着自己一顿发火。
“那招牌菜可是当年张界酒楼的那几样?”
小厮摇摇头,“奴才问了,那食客说酒楼中虽然有那几道菜,但招牌菜并不是那些,听说是红烧肉,风味茄子什么的。”
那二当家眯着眸子,冷冷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寒声问道:“当真?”
第一百八十章
一念居一整日都是来往宾客, 这名号算是在京城立住了。
晌午过后厅中仍旧坐满了人,有些人吃完后却不走,点了茶水点心仍坐在那里。
这一念居装恒没有大改, 大多还是曾经茶楼的样子, 这一点上茶水点心确实有些茶楼的感觉。
一人如此,便人人效仿,伙计从未遇见过这种事,心中跟着着急,外面还有人一个劲的问这酒楼中可还有位置, 他又不敢上前撵人又不敢出去迎客,只能干巴巴的站在柜台边等着人们叫他。
陈鹤鸣几人来时, 已接近昏黄, 落日余晖下街上人来人往,一念居门前仍有排队等候的客人。
陈鹤鸣念叨着:“我就说早些过来, 你们瞧瞧这人多的。”
说着他带着几位好友一起穿过人群来到了门前。
“鹤鸣啊,人这么多要不咱们去后面等等。”陈然见周围人都看向他心中直犯嘀咕。
虽说他这堂弟在家中得宠,京中最有名的酒楼只要他去就会给他留出位子,可这一念居不是那些人开的, 听说还是一女掌柜从府城来的。
陈鹤鸣从腰间拿出木牌, 直接递给了门边的伙计,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带着陈然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阵阵议论,陈鹤鸣却不放在心上,他偏过头同陈然说道:“你瞧,这不就进来了。”
陈然看着那简略的木牌, 就算在街上瞧见他都不会捡起来, 没想到竟有这样的用处,厅中人多, 一时间他不好意思张嘴去问,只能等进了包厢。
这边他们前脚刚进,一念居门前却热闹了起来。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壮汉,挽着衣袖堵在门口,做出一副非要找理的样子。
“怎么,我们在这等了这么久你这伙计不让我们进去,可刚刚那穿着华丽的公子一来你巴巴上赶着就让人进去?”那壮汉双手叉腰,直直盯着小伙计。
“不、、不是的。”伙计往后退了一步,堪堪扶住门框,“那公子身上有我们酒楼的木牌,这才能进去。”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却说不清了,怎么这刚开张的酒楼就给别人随意进出的木牌,那他们这些在日照下等着的人呢。
众人心生不满,非要那伙计给个交代,可伙计也是按吩咐办事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门外声音越来越来,顾默书从二楼窗边往下望去正瞧见这一幕,他赶忙从中出来,来到了门前。
几个壮汉堵着门口,后面的人你推我挤,顾默书一出来便将伙计叫了进去。
“你可别多管闲事,我们说这酒楼的事情呢这位公子出来做什么。”
顾默书微微敛眉,看着周围被鼓吹的人,淡淡道:“这酒楼的木牌是我送出去的,酒楼开张不易,同窗好友垫付了不少银钱,所以这楼中一直有屋子留出来,为的就是他们来时有位置。”
“倒还有情可原。”
“也算是有情有义,若是我帮过的人能这样惦记我的好那可多好。”
不知不觉间风向就变了,人们突然开始共情这件事,京中铺子宅院贵,许多商铺开张都要到处借银两,他们这些人中不乏有借出去不少的人家,可那些人借银钱时是一副面孔,找他们要钱时又是一副面孔,若有一点感恩的心都不至于让人这么心寒。
可一念居这公子却心怀感恩,甚至专门留出一间屋子给好友,众人越想心中逐渐平衡下来。
甚至还有人问道:“不知这位公子,若我现在给您些银钱,可否也给我一个木牌。”
顾默书歉意的笑笑,转身同身后的伙计低声说了两句。
没一会儿,伙计又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他们每人手中都端着一盘糕点,给站在门外的人纷纷发放。
众人得了吃食又得了茶饮这才终于停歇下来。
顾默书安慰好众人这才重新折返回酒楼,没想到正好与从后门进来的齐禾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