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辆马车中只有一人并未见送考之人,所以只能将这两人先抬去医治再寻找家人。
顾默书站在人群中只一眼便认出了那满脸是血的男子,而这男子乘坐的便是冲向他们的那辆马车。
他沉下脸来,眉宇间都是厌恶。
那人竟然嫉妒之心到了这个地步这是顾默书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有些庆幸,还好今日是他跟着过来了,若是季淮生他长姐,现在被抬走的怕不就是他们了。
顾默书并未久留,叫了一辆马车便回去了,一路上都未言语。
因齐禾和季叶梨要出去办事,他回来时家中便只剩下云棠了。
云棠兴致缺缺的在铺中坐着,见顾默书回来了忙问道:“送考如何,今日可顺利。”
顾默书:“不顺利。”
云棠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路上出了事,可见眼前的人平安归来,不应该啊。
“到底发生了
什么事啊,你快说说。”云棠追问道。
顾默书本不愿意说生怕这种骇人之事吓到她,可云棠一直追问,仿佛他不说不罢休一样。
“贡院门前出了事,两辆马车撞在了一起。”他隐去了一开始的事情。
云棠震惊的看向他,问道:“严重吗?”
顾默书点头应道:“自然,那车中的人都受了伤,此次秋闱怕是不能下场了。”
多少读书人一生都在追求功名利禄,此次另外一位被殃及的秀才又是何等的无辜。
“还好你们无事。”云棠庆幸道。
本该有事就是我们,顾默书看她这般便没有再说那会的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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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还未到晌午便传遍了府城,连远在城郊的齐禾她们都听说了,因只听说是两辆马车并不知道车上人是谁,齐禾和季叶梨悬着一颗心便往回赶。
马车里,季叶梨整个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她是真的怕,万一是他可怎么办。
马车相撞,不死也伤。
二人匆忙赶至家中,还未踏入铺子便看见了顾默书,还好还好。
齐禾和季叶梨同时送了一口气,顾默书既然平安在这,那就说明季槐生无事。
季叶梨蓄在眼眶的泪珠滑落,她颤声的嘀咕着,还好还好。
齐禾见她虚惊一场身子都软了,便扶着她走了进去。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季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云棠见齐禾扶着季叶梨忙走过去问道。
何止季叶梨,这一路齐禾都悬着一颗心,若相撞的马车里是他们二人,她也是想都不敢想。
云棠扶着她们回了齐禾的屋子,顾默书则将铺子关了门。
“这好好的,怎么贡院前竟发生了这种事,可有其他人伤着?”齐禾问。
顾默书倒是不敢对齐禾隐瞒,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都讲述了一遍,众人皆是一愣。
“你那会可不是这般和我说的。”云棠瞪大了眼没想到顾默书竟然会瞒着她。
齐禾握着云棠的手,安慰道:“他定是怕你听了害怕这才瞒着你。”
“下次可不能瞒着了。”云棠嘀咕道。
眼下若说这事没有蹊跷,齐禾是不信的,可要从头查起也不容易。
“等槐生归来,我去接他。”季叶梨生怕再出了意外。
“等等看,既然在贡院前出了事,官府肯定是要查看一番,咱们看看结果再下定论。”齐禾说。
一晃九日结束,季叶梨等人这次一同架着马车前去贡院接季槐生。
这几日,府城因着马车相撞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原来被撞的那辆马车来自内城区楼家。
虽然那车里坐着的是楼家庶出的少爷,但楼家毕竟大门大户这种事怎么会不去讨要一个公道。
原以为是内城其他几位官家子弟做的,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贾之户。
那日罗文志受了伤他爹只有怪怨不曾有一丝疼惜,罗文志算是彻底看透了他虽然嫉恨季淮生,但他更恨他的父亲,所以当官府来人时他便招认了。
这么多年勤勉苦学,最后却被除去功名,罗家一家更是在楼家的施压里离开了府城。
“既然罗家离开了府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云棠问道。
若是那人怀恨在心再回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应该不会了,若是他死性不改大抵那日就不会认罪那般快。”因有云棠在,大家便隐去了一部分事实,那楼家庶子断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若是医治不好这辈子怕是与科举无缘了。
楼家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罗家,早在罗家离开京城的路上就派了人,那罗文志这辈子怕是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