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谢溪行看了他一眼,默默拍了拍他的肩。
“这事你早知晓了吧?为何不与我说?”他问。
“你不是说和她再无干系,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谢溪行反问。
温慎一时语塞,等想好辩驳理由时,却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你若想要便去争取,若不想争取便放下,何苦折磨自己呢?”
温慎默了默,扯出一个笑来:“她只是将我当做父亲。”
那日从那丫头那儿听到这话还觉得有些好笑,可今日从温慎这儿听到,便如何听如何心酸。
“你啊,就是太过正经,若是能学得积玉一两分,缠在你身旁的姑娘那将不知凡几。”
“溪行,你知道的,我做不来那些。”
谢溪行似乎听见了他的哽咽声,一转头果然见他眼尾微红。
他沉默许久,又拍了拍他的肩:“天下女子多了去了,也不止她一个,温慎,往前看吧。”
温慎未语,铺好一张新纸,重新再写。
谢溪行明了,温慎是放不下的。情窦初开的时候,哪儿能那样轻易就放得下?
他心中烦闷得慌,与蕙真说了这事儿。
“慎弟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姑娘,你得帮帮他。”
“我哪儿不帮他,是他自己不肯去说。”谢溪行气得声调都高了几分,“况且温慎与积玉都是我好友,一个好不容易遇到个心仪的,另一个好不容易收心,我如何去说?”
蕙真与温慎相识得久,自然是站在他那边:“积玉招姑娘喜欢,以后定能再遇到心仪的,可慎弟便不一样了,他那样一个性子,小妩没出现前,我都以为他以后会出家。”
“可我也说了,是温慎自个儿不愿意去。”
“那我去替他说,左右我也没事做。”
“哎哟。”谢溪行头疼,“我的姑奶奶,您就别掺和了。温慎和积玉能保持现下这样平衡便不错了,你可别去搅得他们反目成仇了!”
蕙真懒得理他,躲去了床里躺着,心里还在盘算这事儿。
总之,她得帮温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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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妩闹着出去玩了几日,终是因小日子来了不得不休息。
她身子娇贵,小日子那几天像是要了命一般,小脸煞白煞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宋积玉看得心疼,请了大夫来看,却也不见有什么用,只说她身子不好,难以有孕。
他哪儿顾得了那样多,只将人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哄着,连吃饭喝药也要亲自喂。
药一到床边,便苦
得月妩皱起了眼眉:“宋积玉,这药闻着好苦,我不要喝。”
“吃了药肚子便不疼了,乖,将药吃了,吃完含几个蜜饯。”宋积玉微微侧身,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月妩口边。
她只抿了一小口,整张小脸便皱起来,闹着不肯吃了:“好苦好苦。”
“吃颗蜜饯便好了。”宋积玉转身又要去拿蜜饯,却没瞧见,火气一下便冒了上来,“蜜饯呢?为何没备好?!”
“已吩咐人去买了。”
宋积玉眉峰微敛,转头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蒲霜,很快又收回眼神,也没叫人起来,只哄着月妩继续吃药。
磨磨蹭蹭半晌,蜜饯被送回来,那碗药终于被喝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全都漏在了褥子上,宋积玉又差人来换褥子。
“宋积玉,揉揉肚子。”月妩躺着床上喊。
宋积玉哪儿有不应的道理,靴子一除便上了床,搂着给她揉肚子。
一旁的丫鬟不敢多看,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将褥子换好,给他们盖上去后,静静退出门,在门外候着。
“不要停。”月妩迷迷糊糊喊。
宋积玉喉头滚动一下,手上忍不住用了些力。
月妩睁开眼,瞅他一下:“弄疼了。”
他连连应声,不敢再用半点儿力,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她。
月妩倒是没多大感觉,只觉得这人手上没轻没重的,不如温慎。
想到温慎,她又猛然睁开眼,翻了个身,紧紧抱着身前的人,想将温慎从脑子里赶出去。
宋积玉也知这不过就是无心之举,可一下便来了感觉。若不是怕和温慎闹翻,他还真想去请教请教温慎是如何能忍得住的。
将人哄睡后,他便起身出了门,等人醒来,又接着去伺候。
好不容易将小日子伺候走,却不能碰,他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图什么。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想找个时间给办了。
人就躺在他怀里,懒洋洋吃着果子,他看着那已有些微微起伏的身子,不由得意动,哑着嗓子问:“小妩,你在这里住得可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