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当初那些丫鬟婆子要卷钱财跑,她也未曾落过一滴泪,求过一次情。
如今也是一样。
“噢。”她装作毫不在乎。
温慎脸色并未有何变化,只有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握起:“好,那在下先行一步。”
他声调都有些变了,出门时加快了步伐。
这在月妩眼里就是迫不及待要离开。
“你…”没走几步,他突然回头。
月妩听见脚步停下,转头瞬间正好与他对视上。
他先避开了眼:“若是不便,可先在嫂子这借住几日,等有了落脚处再离开也不迟。”
月妩心中最后那点儿希冀荡然无存。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不见,她才钝钝转身,坐回梳妆台前继续发呆。
回过神来,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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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慎已经好几日心不在焉了,今日甚至连夫子的提问都未答出来,众学子都惊住了。
宋积玉听闻这事也相当惊讶,追问谢溪行好些遍。谢溪行无奈,才将那是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也祈求他能想出些招来,毕竟他是情场老手。
可他只道:“就这?美人待价而沽不是正常的吗?”
谢溪行给了他一下:“你以为温慎和你一样?”
“说笑而已说笑而已。”他笑得开怀,一双桃花眼极其招人,“你是和温慎一样被气傻了吧?那丫头明显情智未开,温慎又含蓄内敛,多半是两人没说清楚,不如叫他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谢溪行打量他,一脸狐疑,显然是在问:你还有这样好心的时候?
他猜着了,摸摸鼻子,道:“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牟利,若他们只能和好便罢了。若是不能,我去会一会那小美人。”
谢溪行懒得理他,越过这个话题:“可温慎说已经说清了,以后再不相干,不必再见。”
“那我现在就去会会那小美人?”
谢溪行咬牙:“你能不能少说些不正经的,想想法子,总不能他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宋积玉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不如将他们分别约出来,我们问问陈姑娘到底是如何想的,让温慎听听?”
谢溪行觉得这主意不错,当月休假时,便让蕙真带月妩去了酒楼包间,再约了温慎去吃酒。
温慎一开始并不知晓,直至听见月妩声音,才知这两人想法,当即要走。
“你便不想听听她到底是如何想的?”谢溪行拦他,“说不定是你自个儿没表述清要成亲的事儿,她并不知情呢?”
他有些意动,未置一词,坐了回去。
很快,月妩被蕙真牵了进来。
隔着一道屏风,他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可心还是忍不住紧了紧。
月妩看不见他,但能看到一屋子人。她以为是他们要赶她走了,心微微提起。
“小妩,坐。”蕙真牵着她坐下,轻声安抚,“我们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你和慎弟的事,不必害怕。”
和温慎的事?她都已经好久未见过温慎了,能和他有什么事?
她心中有些不悦,连带着嘴角也垮下来。
这副生气的模样也十分赏心悦目,宋积玉早已看愣了去,可谢溪行才不是解风情的人,沉着脸问:“你和温慎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月妩有些怕他,避开眼,硬着性子:“能如何一回事?他不是让我走吗?”
谢溪行也有些气了:“他对你一往情深,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如何做了?”月妩不服气,微微直起身瞪他。
“为何说与他无婚约?”
“我何时与他有婚约了?”月妩硬气完,忽然发觉不对来,蔫儿了回去,喃喃道,“他想娶我吗?”
宋积玉见谢溪行又要呛人,抢先道:“是他未与你说清楚吗?他心悦你,想娶你为妻,却听闻你与旁人说你们没有婚约。”
“我不知道呀...”月妩微微垂下眼睫,心中有些慌乱。她明白成亲是什么,也知晓婚约是何物,唯独对男女之情还是一无所知。
她抬眸看向几人,轻声问:“他真想娶我吗?”
宋积玉不敢看她那一汪春眸,只问:“你对他呢?你是如何想的?可也心悦他?”
她心绪纷乱,说不清楚:“我、我...我觉得,他很像我爹爹...”
“啊?”宋积玉愣了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把他当爹?”
谢溪行狠狠捶了他一下,眼神示意温慎还在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