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见到陈金时简夏才知道,原来傅寒筠还派了之前他母亲还在ICU时,他曾派来的那位非常细心的女助理覃佳。
蒋芳容这次的检查项目其实没有很复杂。
只有血液检查,心脏超声造影和两项单独的磁共振检查。
平常的话,这些项目简巍一个人其实就可以应付了。
不过覃佳还是很热心地跑上跑下,一直忙着。
简夏心里感激,外加想到之前说要请陈金吃饭的事情也一直没来得及办,便在附近定了个餐厅,请覃佳和陈金一起吃了个午饭才返回剧组。
用过午餐,覃佳率先离开。
趁简巍陪蒋芳容去卫生间的空隙,简夏向陈金打听傅寒筠最近的身体状况。
见简夏一副十分关心又紧张的样子,陈金咳了两声,才压下了自己差点没忍住的笑意。
“挺好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家庭医生,他一向严格跟随傅寒筠的脚步与指令,“说起来你们结婚以来,他的病情就在不断好转,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简夏:“……”
这么灵吗?
傅寒筠是不是可以采阳补阳啊?
不过,好像人家也没采他的阳吧?
当然,即便心底疑惑,但作为一位纯粹的唯物主义者,简夏自然不能把这话说出来。
“几年?”他问,“那说明他的病情还是挺重的是吗?”
几年其实是陈金瞎编的。
毕竟,傅寒筠从不向人交代自己的感情进程。
万一说短了,他又没能成功抱得美人归,到时候把气撒到自己头上不就惨了?
所以陈金十分机智地将时间线拉长了一些。
既可以满足傅大少的要求,身体好转,将来动动手动动脚来增进感情才不会奇怪,简夏也不用因为担心他身体不行而全力拒绝……
而且,还可以给出时间让傅大少尽情发挥。
多聪明啊,陈金想。
傅寒筠选择找他做家庭医生,而不是他的老师,真是再明智不过的举动了。
“那不是有句话吗?”陈金对简夏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
也是,简夏点了点头。
眼看着蒋芳容和简巍向这边走来,他也起了身。
“谢谢你,陈医生,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傅寒筠了。”
“小事儿,小事儿。”陈金说,已经恨不得要去傅寒筠面前邀功了。
这不是又是新的一年了吗?
说不定大少爷一高兴,就能给他多加点出诊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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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傅寒筠陪丁一老师到达剧组时,简夏正和孙琦在拍一场重头戏。
除了剧组的大部分熟面孔外,他一眼看到了之前陪简夏去参加剧本围读的那个秀气年轻人。
叫什么来着,傅寒筠想了片刻,记起来简夏叫对方林轻。
林轻身侧站着个寸头的青年,长得高高壮壮,很有男人味儿。
应该就是简夏的另一位室友张伟浩了。
不过,对方好像并不像简夏说的那样,因为接到新的角色而无比高兴,相反,他愁眉紧蹙,满脸灰暗。
傅寒筠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到了镜头前的简夏身上。
黑色的衬衣敞着两粒纽扣,露出一痕雪白的皮肤来,松垮随意地套在身上,让傅寒筠不自觉想到了那个在简家醒来的早晨。
他面上神色未变,眸光却不觉微微转深。
而在他一侧坐着的,则是丁一老师,此刻也正专注地看着监视器。
和剧本中一样,简夏左耳上缀了一颗小小的钻石耳钉,随着动作,耳钉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来。
他的唇瓣红润,眼尾那颗即便面对面都不容易看出来的小痣被特意加深,因此懒洋洋的目光便显得格外妩媚。
这是他一夜未归,清晨从外面回来后,发现赵浩然正在自家门口等自己的一场戏。
齐溪是松弛的,此刻简夏也是,犹如他身上那件松松的衬衣一样,但那份松弛有着一种很难言说的风情。
让人觉得漂亮,迷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赵浩然才格外生气。
之前李总那件事儿,齐溪没问过,赵浩然也没说过。
两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普通的同学,偶尔遇到了会打声招呼,但一论到实质性的接触,齐溪就会不着痕迹地找各种借口离开。
躲他也就算了,可是和别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夜不归宿又是怎么回事儿?
说实话,即便工厂没有李总的订单,也发展的越来越好,可是街角巷道里,关于齐溪的流言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