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纪妃嗓音沙哑,问道。
贺贵妃比纪妃高了整整一个头,听到此话,她越过纪妃,看向万宁宫后殿,冰冷的眼眸升起了一点点温度。
她丢给纪妃一包药,“治疗月事痛楚的,在月事来的前后喝。”
纪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那里,脸色苍白的大公主抓着门框,畏惧地看着她们,今天承远殿公公们来搜宫,动作并不客气,连她的寝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她瑟缩着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赶忙胡乱擦掉,“母妃......”
纪妃看她这窝囊的样子就气,无法维持她和煦的外表,“哭什么哭!”
畏畏缩缩,哪里有大公主的气度!
贺贵妃厌烦地看了眼纪妃,声音和缓道:“公主别怕,今日皇上急用一件宝物,怕落在哪个宫殿里,这才派人来找一找。”
大公主掐着自己没再哭,全神贯注地听着贺贵妃的话,想也不想地相信了,“那,那找到了吗?”
贺贵妃:“找到了,公主。”
她道:“天气凉,公主要多加些衣裳。”
纪妃不耐地听着贺贵妃和女儿诡异地跨距离聊天,“肚子疼就快回去。”
大公主赶忙点头,和纪妃贺贵妃一一行礼,消失在了后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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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习武至今,唯有昨夜算得上惊心动魄,她缩在萧沉晗怀里,叭叭个不停,“那太监之前就想害娘娘,这回我把他胳膊弄伤,一报还一报!”
简直厉害到可以去江湖混个大侠的称号!
“不过他到底跑哪儿去了?一个大活人,又没有人通风报信,就这么消失了?”
她把贺贵妃莫名其妙地为纪妃做假证的事说出来,自说自话道:“贺贵妃为什么要帮纪妃啊?”
她们看起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萧沉晗垂眸看着桃桃,她虽然兴奋,但时不时打个哈欠,明眸里含着困意,还是累着了。
他道:“与大公主有关。”
啊???
什么啊!
桃桃震惊。
你这是漏题啊!!
桃桃揣着小七强塞给她的正确答案,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合鸳宫,再迷迷糊糊地告诉了许嘉星,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结果,许嘉星也梦幻了。
桃桃又打了个哈欠,倔强地开口,“接下来咱们做什么呀?”
许嘉星瞬间明白,王爷这是舍不得桃桃被折腾得如此辛苦了,她捏捏桃桃的小脸蛋,“小福星,快回去睡觉吧!”
知道了缘由,但许嘉星没有贸然去找贺贵妃,她叫来内司局的人,从记档里查,果然见很多赏给贺贵妃的东西,最后都偶尔会在大公主身上见到。
其中有一处平时很不起眼,花房培育的花朵明艳,皇上念及谢妃喜欢,直接把上贡的七十二盆都给了她,不在乎身外之物的贺贵妃头一回开口,跟谢妃要了几盆。
现在想来,也是给了大公主。
顺藤摸瓜,许嘉星查了大公主的脉案,她自己是及笄时来的月事,而公主十一岁就来了,这事虽无定数,可对养尊处优的皇家公主来说还是太早了,而公主也似乎备受煎熬,只是此事隐秘,万宁宫并没有记档太多。
反而是贺贵妃总是请太医钻研此道。
若是没有算错,贺贵妃今年正好三十岁,她不亲近皇上,也有太医直言贺贵妃伤了身子,无法怀有子嗣。
她好像找到如何说服贺贵妃的方法了。
另一头,皇上心情不好,淑贵妃似乎牵连其中,定点报到的许嘉嫱干脆不来了,方嬷嬷在宫里最关心的就是她。
这女人是现在还自恃骄傲不肯拉下脸面,每日矜持地在门口略问问,不让进她就回去,等日子久了,当她意识到靠她自己是得不了宠时,定会没皮没脸再来蹭,而因为那层血缘,许嘉星绝对不能做得太过。
听完方嬷嬷小心翼翼的解释后,许嘉星笑了笑,她道:“我明白的,嬷嬷。”
许嘉嫱这般见风使舵才是她呢。
她看着桃桃灵活地躲过四皇子的脚丫子,急得圆哥儿脸都红了,自信皇上不会太久不来——果然,没多久,皇上就来了合鸳宫。
几日不见,四皇子没有跟皇上生疏,非常高兴有人可以既抱住他又能让他踩住,被四皇子踩出痛苦面具的萧宣晏嘶了一声,语气却里多了几分轻松,跟许嘉星抱怨道:“还是那么有劲。”
许嘉星一如往昔,爱慕地看着皇上,“圆哥儿想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