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晚依旧有些头晕目眩。钢刺似乎依旧悬挂在她头上,朝着她冲来。
她让宴明洲扶着她,往下走。
系统:抱歉。
电子音声音有些懊恼。
封晚顿了顿,用心声说:“没关系,这是必经的路。”
接下来的演出无比顺利。
演出结束后,封晚被一堆人簇拥着回到商铺。
“掌柜,你这藏色簪还有卖吗?!”
“我喜欢那个会漂浮的妆粉盒!”
“什么时候出新品?掌柜,我想定制!”
“不好意思——”封晚还没缓过神来,就被这么一群人簇拥在中间,各种香粉味接二连三地涌上来,她差点没有窒息。
“请各位明日再来,今日存货已售空——”
封晚没有想到,那一房屋的存货竟然能在一天之内卖完。
她和宴明洲已经完全满足不了需要了,必须去雇人来多画些图纸了。
送走了一群念念不舍的客人后,封晚遣着宴明洲出门,让她去找牙行问问,是否有画坊愿意与他们合作。
说完也没注意宴明洲脸上的神情,便转头研究下一场该表演些什么东西。
毕竟这戏法大会流程繁琐。
初试会选出十四个节目,然后进入到复试,从高到低排列。选出七名。
决赛再让这七名继续角逐桂冠。
封晚:为什么不能分两次比完。
这也太麻烦了。
宴明洲说这是为了公平公正。
·····也行。
努力在想下一场内容的封晚错过了宴明洲脸上复杂的神情。
宴明洲一脸忐忑,走向牙行,按照掌柜的要求问:“有没有画师愿意临摹作品的,临摹的可能有些多,几十张几十张的临摹。”
掌柜的原话是几百张,但她觉得不妥,就删到了几十张。
牙人面色有些为难,眼珠子四处转,在宴明洲身上停留会又绕到她身后,极其飘忽。
“你·····你们可能有点不太好找。文墨坊那边不知道和谁联合了起来,说不准给外行人做工,违者重罚,这······”
牙人又含含糊糊地说:“而且据说这是王家那边的旨意,你们掌柜是很厉害,但我们行长不敢把牙行的前途与未来堵上去。”
“还请宴小姐请回吧。”
又是王家。
宴明洲内心烦闷,又愧疚又生气,走了几步,被一个躺在地上的流浪汉喊住。
“那位姑娘,叫什么,宴姑娘是吧——”
粗犷的声音从男人口中发出,宴明洲回头,一个男人,浓黑的胡须与毛发旺盛,几乎遮盖住他的所有五官。
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麻袋。
“你说,你要几十几十张的临摹,还要找人画?”
“傻孩子,人类的力量终究有限,他们是不可能做到每张图纸都百分百临摹的。”
“这一切,只有科技的力量才能做到。”
“转我三两银子,我立刻带你体验科学的神奇世界。”
宴明洲:“······?”
啊?他在说什么啊?
旁边一起讨饭的小孩扔了个馒头过来。
“别理他!他又在发疯!”
“自从一个月前傻蛋晕倒后,他就开始天天念叨着什么科学的力量,工业的革命,我们都怀疑他是饿傻啦!”
旁边两个脏兮兮的小孩铮铮有词道。
·····这么看起来,他们的怀疑,倒是有理有据的。
“你们懂什么?科技才是人类发现真理的最高途径!”
他拿出自己雕刻的球状模型与滑梯模型,说,“根据牛顿第一定律来说,如果不是摩擦力,它将永远不会停下。”
“还有——”
“能量是守恒的,你们看这个被绑在绳子上的球,他每次摇晃的程度都会变少,因为——”
“等下。”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兀打断,再然后,就看见宴明洲指着那滑梯上面。
“你这上面的纹路是自己雕刻的?”
在滑梯之上,雕刻着精致的纹路与图形。
“当然,我除了是位科学家,还是位艺术家。”流浪汉很得意。
旁边两个小孩翻了翻白眼。
得,又开始了。
这种人,谁带他回去啊,脑子有病吧。
那两个小孩抱臂睨着这流浪汉,满脸不屑。
在他们的目光之中,那个衣服得体的女子拿出三两银子,放在他手心。
·····!!
“你可以到我们这来做工,我们需要图纸,需要有人雕刻在木板上。”宴明洲说。
“懂,雕版印刷是吧,放心,包在我身上!”流浪汉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吧,那位落选的‘戏法大师’”。
他笑嘻嘻地,把这四个字咬的极重。
“落选?”
宴明洲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