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捧着咖啡杯，看着她说，“其实生殖隔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彼此相爱。”
“他们不能拥抱，不能接吻。”她说，“也不能做造艾。”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是咖啡呛了我。
她问：“你还好吗？”
“没事的，咳咳咳……对不起。”我擦了擦嘴。
她弯起嘴角，眼睛望着天花板，笑了起来。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问：“怎么这么开心呢？”
“你总是很在意这种事。”她笑着说，“你很喜欢吧。我大嫂说，男人都很喜欢。”
我没说话。
我不能撒谎，也不会对她撒谎。
我很喜欢。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我们来做吧。”她说，“我也很想试试。”
这次我没有依着她。
我说：“胜男，我们不能做这件事。”
她问：“为什么？我们是不同物种吗？”
我说：“这跟物种没有关系，我不能和你结婚。既然不能和你结婚，我就不应该跟你做这种事，这会伤害到你。”
她说：“书上说这是很舒服的事，是很好的事。”
“那是对结婚的两个人来说。”我说，“对不能结婚的两个人来说，这是不幸福的事。”
这天她没有再说了，我想她已经忘了。
晚上回家后，我甚至有些后悔，因为我觉得，其实胜男根本就不知道结婚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把这么糟糕的事告诉她呢？
然而第二天，胜男又带来了新的问题：“动物为什么不需要结婚？”
我一愣。
“动物一生中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繁衍后代。”她说，“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繁衍。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x雌性和雄性所有的行为都为了繁衍后代所做的铺垫。”
这次她看着我的眼睛，自信地说：“我已经做好准备，决定为你繁衍后代了。”
我看着她，我张了几次口，才说：“胜男，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我不能和你结婚。”
她没说话，只是坚定地看着我。
我说：“你将来会遇到能够跟你结婚的人，等你们结婚之后，可以再在一起做这件事，会感觉很好的。”
这次她肯定听懂了，但她只是说：“动物不需要结婚。”
“但人需要。”我想了想，说，“我也需要。”
“……”我干脆一鼓作气地说下去：“我的生活很危险，很多人想要我的命，很多人会通过欺骗我身边的人来掌握我的动向，以便能成功的杀了我。我需要一个能独立分辨谎言的妻子。”
胜男依旧不说话。
但我知道她听懂了，因为她开始绞自己的手指。
我继续说：“我也需要一个，能够欺骗别人的妻子。”
胜男终于开了口了，她说：“你妈妈和我见了面。”
“……”
“她说了和你一样的话，她说我不会说谎，会导致你的行踪被出卖，会被人害死。”她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说，“她说如果爱你，就要为你考虑。”
第753章 爱是永不止息
我紧张起来。
应该说是害怕。
犹豫了好久，我才将那句话问出口：“那你怎么想呢？”
胜男说：“网络百科上说，爱是指人或动物对一个人或某物的一种强烈的情感和依恋，是最崇高的道德，最深刻的人际关系。”
我说：“是的。”
她说：“我不懂这是什么。”
我无言。
我觉得，百科上的解释已经很明白了，我不可能解释得更明白。
“不过，”她又说，“我还看了《圣经》，一本关于宗教的书。”
我说：“我知道。”
“那里面说，”她又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我认为你对我做的事，符合其中大部分。”
我问：“哪些是不符合的？”
她绞着手指沉默了一会儿，说：“爱是永不止息。”
我没说话。
这年我二十二岁，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我几乎一直爱着她。
十六年其实并不算久。
距离永不止息，还有很久很久。
“根据这些资料上的定义，”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机械，那么冷静，“我不认为自己在爱你，因为我没有这种感觉。”
其实，我并没有为胜男付出过什么。
我送过她一些值钱的礼物，但她根本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不懂就更谈不上在意，这些东西说穿了是锦上添花的无聊物品，是给候太太和侯董看的世俗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