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琴酒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乌丸和光没有生气,他笑着问琴酒:“感觉到了吗?”
琴酒抬头看着他,回答:“跳得很健康。你心脏应该没有出问题。”
乌丸和光没好气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很健康,别装傻。”
他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和琴酒对视,能把琴酒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你不会是想等我直接说吧。”乌丸和光挑眉,轻笑了一声,如了琴酒的愿,他说,“我喜欢你。”
琴酒知道自己不应该被他迷惑,可他抬头与乌丸和光对视的时候,深蓝色的眼睛里似乎真的有那么点认真。
他的血液被轻而易举地点燃,理智试图把其浇灭。
乌丸和光的语调轻扬,脸上带着笑意,一切都是琴酒熟悉的样子。
琴酒想,不能被他所欺骗了,这和乌丸和光以前说的千百次喜欢没有任何区别。
乌丸和光可以这么跟他说喜欢,也可以跟任何人这么说。还可能对猫、狗,任何动物这么说。
他不能对乌丸和光有所期待。
乌丸和光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一眼就看穿了他,说:“看起来你并不相信。”
琴酒心说自己当然不信,被理智重新占据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开始继续刚才的思考——为什么乌丸和光突然对自己说这些。
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的冷淡吗?所以决定采取这种手段来试探自己?
“我的心脏现在可是在为你加速跳动呢。”乌丸和光说。他觉得这句话说起来有点肉麻,便喝了口牛奶,压下心中微妙的别扭。
“上次你这么说的时候,是说和我做的时候会心跳加速。”琴酒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你现在想要了?”
“咳咳咳!”乌丸和光没想到琴酒会语出惊人,他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他知道琴酒大概是被他忽悠多了,于是再也不信自己说的话。
乌丸和光无奈地看了眼琴酒,说:“那是剧烈运动导致的心跳过快,我分得清。”
他把玻璃杯放在桌面,笑眯眯地和琴酒对你,拖长声音:“现在想做的,不应该是你吗?”
玻璃杯放在离桌面边缘很近的地方,乌丸和光歪歪头,手轻轻一推,玻璃杯离开桌面,朝着地面坠下去。
玻璃杯里面的还盛有一半的牛奶,液体飞溅出,接着是一声闷响,玻璃杯没有碎,它掉进了柔软的地毯里,滚了两滚。
牛奶在乌丸和光的预料中洒落,溅在了琴酒裤子上、衣服上。
乌丸和光绕过书桌,站在了琴酒的面前,他问:“不然以你的反应,应该很容易就能躲开吧。”
琴酒在他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妙了,椅子是带滑轮的,于是他试着不动声色地向后退。
但下一刻,乌丸和光的脚就踩住了他的椅子。
“被说中了吧。想要我帮你擦干净吗?”乌丸和光似笑非笑地在他身上扫了一通,“前段时间你应该忍得很辛苦吧,为了让我意识到你的重要性,意识到我没有办法离开你。”
琴酒并不意外乌丸和光会发现自己的意图,但没想到的是他会就这么说出来。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发现乌丸和光身上发生了一些他没有预料到的变化。
而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但现在没有时间给他思考这个了,因为乌丸和光站在他面前,脚踩着他的椅子,不让他后退,而手指按在衣服最顶上的那颗扣子上。
其实只要琴酒愿意,他可以很轻松地挣脱然后离开。
他没有这么做。
他像是被乌丸和光的眼神钉在了椅子上,又或者是被乌丸和光的话语钉住了。
乌丸和光慢条斯理地解开一颗扣子,极其平静地说:“你对我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存在。”
乌丸和光向来不会去逃避什么,他更喜欢用干脆的方法解决问题。
又往下是一颗扣子被解开,乌丸和光的声音还在继续:“喜欢就是喜欢——这是我第二次说了,你还是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不在意琴酒信不信,他太清楚琴酒想要什么了。
琴酒想要的是他,想要乌丸和光的所有。
之所以执着于他的喜欢,不过是因为琴酒什么都从他这里得到了,却独独没有得到属于爱情的喜欢。
这是他的错,他太惯着琴酒了,什么都给,于是琴酒越是没有得到,就越是想得到。
同时又害怕这种不稳定的情感被别人所得到。
所以愈发执着。
说到底,琴酒不过是想要乌丸和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身体、又或者是任何一种情感。
在之前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爱情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没有办法给琴酒,那自然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