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倾正预备去接,稍时便想起自己不会用左手写字,是才挥挥手,道:
“罢了罢了,我说,你来写。”
“好。”
江端鹤将丝帛平铺在石桌上,执笔等候着却倾开口。
“我,尹却倾,时年……嗳,你的字可真不好看。”
却倾想到他们两国纪年方式不同,便随意择了个由头,岔开话题去。
江端鹤望着丝帛上的小字,一时沉默。
见江端鹤替她补上了年月,却倾便又继续道:
“允诺江端鹤,是江端鹤,不是‘夫君江端鹤’。”
才又写上几字,却倾便发现江端鹤竟是个“夹带私货”的。
“你继续说嘛。”
方才多写了几个字的江端鹤,对却倾的抱怨满不在乎。
却倾督了他一眼,复又叙述道:
“允诺江端鹤一件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可兑现。你写得可真慢,这样便好了!”
江端鹤举起丝帛,细细赏看了一番,方道:
“还缺一样指印。”
“哼,你知道得倒是清楚。”
每次被讨了便宜,却倾便好在嘴上夺回来几分。
却倾拨弄着自己的右手,不满道。
“那还不去给我拿。”
“嗯。”
江端鹤点着小步离去,瞧着倒是极为平静的样子。
却倾不禁心生狐疑。
——若是平时,江端鹤早已乐得忘乎所以了。
江端鹤取来印尼后,尹却倾便扯着自己的右手拇指,在丝帛上盖印。
既成,却倾便预备将丝帛卷起。
“先别,”江端鹤拦住了她,复又道:“我还没盖呢。”
“你不用盖印,这丝帛上,只需要我改便好了。”
却倾仿佛意识到什么,边阻拦着,边向后退了半步。
江端鹤解开外袍的系带,举起桌上的丝帛,将外袍平铺在石桌上。
“这丝帛上,是只要夫人盖印便好了,可旁的,便需要我来盖了。”
却倾不忍又向后退却,这当口,已触到石桌边沿,便半坐在桌上。
“你,你要做甚,这青天白日的,现下可是在院中!”
江端鹤一时并不应答,复又脱下外裹的朱色长袍,只余下内里一件半透的蚕丝纱衣。
随后,他便将却倾抱起,轻轻放在石桌上铺好的衣服上。
“江端鹤,这可是……”
却倾满面透出羞赧的朱红,向后缩着脖颈。
——眼神则是不自主地瞟向江端鹤半遮半露的胸前。
“不怕,方才下人们我都遣走了。”
江端鹤凑在她耳边,淡淡念道。
“唔……”
却倾仿佛是安心许多,不由将左手放在江端鹤肩上。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推搡着江端鹤道:
“谁答允你要做这样事的,还不快走开。”
——她手上虽是反抗着,语气却是略带些撒娇的意味。
江端鹤自然是听出来了,偷着眼略笑了笑。
他便要伸出手,去解却倾的衣裳。
却倾向外望去,轻声道:
“你怎就能确保无人会来往呢,我们还是去房中吧。”
江端鹤将她死死抵在桌上,面上带几分柔和的微笑。
“其实倒也不是非要在这院里,只是院中春色还是稍逊,还是容我们再多添上几分吧。”
满院里的花,还算是缺罕春色,那得是怎样风采,才能将院落装点。
却倾显然最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别开脸,悄声埋怨道:
“白日里,便做这样的事,好不害臊。”
却倾在絮叨些什么,江端鹤都听得清楚。
他将调整好却倾的坐姿,凑近她笑了笑,眉眼弯弯。
却倾只一瞬的愣神,江端鹤便直接将她的外袍扯下两肩。
——当下便露出却倾内里亵衣的大半。
“这可是新做的,别扯坏了。”
却倾惊呼出声,她也不知晓江端鹤是何时解开她衣裳的。
江端鹤看出她的不解。
他边将却倾的亵衣扒开,便淡淡道:
“这衣服原便是我命人去制的,自然也是我最清楚怎么脱下。”
却倾仍在茫然间,衣物却已经被褪去大半。
——外袍松松垮垮在身,其间的薄纱银丝衣更是不堪地大敞开着,微微透出几分身上的韫色。
却倾脸上,更像是受了极大的欺辱一般。
她偏垂着脸,两颊已经绯红一片,还要极力抿唇,掩饰着羞态。
“江端鹤……”
“嗯?”
江端鹤见了她这幅样子,愈发觉着满意。
“既然夫人怕遭人瞧见,便用此物挡着吧。”
江端鹤将方才写的丝帛,原封不动地抛在却倾身上。
“嗯……”
雪白的丝帛掩上却倾潮红的身体。
——影影绰绰间,仿佛更显其间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