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没有图像,就闪个白光,那这趟来,看了个啥?
“走了走了,扫兴!”深觉寂寥的阿善奴,转头招呼小伙伴,打算回了。
不想她一扭头,发现旁边的谢荷翁眼睛一直是睁开的,她马上想起了什么,揪着他问,“你眼睛里住了鲽鱼,你是不是看清楚了?”
谢荷翁回神,“他就是往金刚石阵里吐了颗珠子,浓金色,估计有我头那么大一颗,然后这些被打碎的东西就都复原了。”
“听起来好无趣哦……”这声感叹,是阿善奴头顶的小荷花精发出的。
“真是的,什么都没看到,白跑了!”坐在谢荷翁肩膀上的两个小精怪也抱怨起来。
“其实,也挺好看的……”
圣洁的白光,黑麒麟怒张的鬃发,四蹄赤红的焰火,金色宝珠,构成了一幅灵异神圣的画。
可惜谢荷翁只会在心里大叫卧槽,描述起来,就很无聊。
回去的路上,见大家兴致都不高,心虚的谢荷翁想了想,“我不会说,但我会画,我回去给你们画出来吧,别不高兴了。”
“真的?”四个小伙伴惊喜探头,八只眼睛盯着他。
目光灼灼,他有点扛不住,胡乱点头道:“一定一定,回去就画!”
“好耶!”小精怪们高兴的拍手手。
阿善奴也开心了,她一把扛起谢荷翁,长腿一蹬,往韵海阁跑,“你走太慢了,我送你!赶紧回去画!”
谢荷翁的声音被风吹散,“你放我下来啊啊啊啊!”
小精怪们揪着阿善奴和他的头发,毛球球一样在风中抖动,“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谢荷翁:只恨我辈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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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成年
阿善奴扛着谢荷翁,旋风一样刮进韵海阁,到了湖边,不敢造次,放下谢荷翁让他自己走。
几个小伙伴进了大殿,悄悄往书房溜去。廉白真君在大殿上坐着呢,可不敢打扰到他。
谢荷翁摸出纸笔,又摸出一盒颜料,威风凛凛的麒麟图,画成黑白的有什么意思?
见阿善奴他们四个兴致勃勃的守在旁边,大有旁观的意思,谢荷翁忍不住道:“画画很慢的,要不我画好了叫你们?”
“你快画,别墨迹,我今天有空,等得起。”阿善奴盘坐在书桌旁,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画纸。
三个小精怪爬上桌面,排排坐,掏出果干互相分享,“你画嘛,我们出去了也是玩儿,不如在这里陪你。”
“好吧……”谢荷翁暂时信了他们,于是构思了一会,提笔作画。
等他打完线稿,阿善奴靠着身后的书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哈……你先画着,我有点事,先走了!”
阿善奴溜了。
“早跟你说了很无聊……”谢荷翁嘀咕了一声,埋头准备颜料。
等他把颜料和水调制,要上第一道色的时候,笔架旁边的三个小家伙都已经睡着了。
一个翘屁股匍匐着;一个睡的四仰八叉,双只脚差点扭成麻花条;还有一个藏在砚台背后,只露出了一个小脚丫……
“唉……”,谢荷翁小声叹气,“叫你们别等了嘛。”
他轻手轻脚的调颜料,上色,一直忙到肚子咕咕叫,才惊觉时间可能不早了,而画纸上,连麒麟的鳞片都还没涂完第二道色。
“这是什么画法?”廉白真君站在他身后,忽地出声。
白纸上,浅浅的素描,毛笔沾各色的水在纸上涂抹,水在流动,颜料延展交汇,产生奇特的色彩变化。
这种新奇有趣的画法,谢荷翁之前可是一点没提起过。
“这叫水彩画,”水干的很快,谢荷翁笔下不敢停,“今天我们去看黑麒麟重启渡口,他们几个被光晃了眼,没看清,觉得很遗憾,我就想着把我看到的画一画……”
谢荷翁隐去了他乏味的描述那一段,在廉白真君面前,他才不会主动暴露自己口才不行这种事!
与阿善奴她们的外行看热闹不同,廉白真君作为一个画师,他能看出谢荷翁在处理这副画时的许多技巧,他的眼睛粘在纸上,看的很认真。
只等谢荷翁有空时,他才稍微抱怨了一句,“你说过会将画艺倾囊相授,这种画法,我可没见过。”
谢荷翁坐在蒲团上,抱着一块饼子啃,“我也没学多久,小时候试着学,老是弄脏衣服,洗又洗不干净,我就放弃了。最近两年才又开始的。不熟练,不好意思教你。
廉白真君摇头笑起来,“小时候?你现在也还小。”
仓鼠一样捧着饼子的谢荷翁,心里猛地被扎了一下,手里的饼子都不香了。
他想了想,终是站起身,走到廉白真君对面正色道,“真君,我成年了的。我这个种族,十八岁成年,我十九岁到衢城,过了八个多月,已经成年快有两年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