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昙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道,“我不敢怎样,只是想田家为这些天的过错赔礼道歉而已。”
说完眼一闭,体力不支的倒在了谢氏怀中。
“娘!”
林家人看村长的眼神仿佛要把他扒皮吃肉,身后的村民们看他的眼神更是满满的厌恶。
田向贤:……他敢肯定李氏在装晕,但是他不敢说。
在大湾沟村民的眼中李檀昙绝对的弱者,大病未愈头上还流血的小老太太不过是想讨个说法,却被田家联合村长欺负。最后被逼要告官,却还要被狠声村长威胁到昏迷,真是太可怜!
“你!”田向贤真像和李氏一样撅过去才好。
这疯妇不说她想要多少银钱,只说赔礼道歉,但是要赔多少礼道多少歉她才能不追究?依她今日这做派,不把人榨干能善罢甘休?
他也是天降横祸,被这么件恶心事缠上。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因为给田家说了几句话,就要被迫加入赔礼道歉的行列,这是做了什么孽!
第20章
李檀昙被村民们七手八脚的送回了家时天色已晚,李檀昙一晕,这戏自然也看不下去,村民尚且觉得不够尽兴,但总不能将李氏摇起来继续,所以将人送回后便各自回了家。
就着傍晚这场闹剧,回去的妇人们不可避免的又说起了本次事件的主人公李檀昙。
“李氏平日虽讨嫌,但这次确实是田家做得不对。”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李氏有疯病在身上,往日发病,那次不是闹得全村鸡犬不宁的?但我瞧着她今天说话正常得很,看着倒没有往常的疯劲。”
“你们年纪轻的不知道,这李氏没落难时可是富贵人家大家小姐呢!读书女红样样行,可惜被吓破了胆,脑子不清醒,天天做些讨人嫌的事。”
大湾沟的年纪小只知道那李婆子是个被买来的疯子,却不知她的身世,如今听这话,纷纷好奇追问。
“这倒是真没听说过,婶子快说说。”
“这事还是李氏婆婆与我婆婆说的……”
一行人边走边说,声音也逐渐远去。
李檀昙听耳边没了声音,心里估摸着人应该走干净了,便也不打算再装晕。
哪知睁刚睁开眼就看见张胡子拉碴的脸,脸主人的手堪堪停在她鼻子的上方,若她再晚“醒”几秒,这手想必已经掐上她人中了。
“娘!你终于醒了,怎么就一天时间头上的伤就这么严重了?”看见他醒来,马上要碰上她脸的手硬生生转了个弯,绕到她身后去扶她起身。
“我没事。”李檀昙摇摇头坐起来,她理了理衣裳就要下床。
这个时间,想必田向贤已经给田家说明原委,该上门了。
果然如李檀昙所想的一般,她没有等多久,在天完全黑下去后,田向贤带着田婆子和田有根举着火把敲响了林家大门。
“去开门。”李檀昙支使秤砣。
又宰鸡又装可怜的,费力撒的网,也该收网了。
来人神色皆不好,脸比锅底还要黑些,“三位请坐。”
李檀昙看得好笑,施害者竟还觉得委屈?瞧给他们脸皮厚的。
“三位来我家有什么事啊!”
看着李氏这明知故问的这幅样子,田婆子就来气,下作的贱皮子,恶毒的疯妇!使绊子竟使到她田家了!
田向贤不想和这疯妇过多纠缠,他开门见山的问,“李氏,你想要什么才能了了这事?”
林家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谢氏脑子里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又不甚了解原委,直瞪着眼继续看下去。
“怎能说是我想要什么?该是村长觉得你田氏一族的名声还有令孙的前途值多少才是。”
田向贤先是被这话气得一噎,突然他一怔,“你!你不疯了?”
说话条例分明,还能挖坑害人,这哪像是个疯子的样子。
林家人听完这话皆睁大眼睛看向李檀昙,这些年林家众人可没少因为李氏的疯病受折磨。在家要挨打挨骂忍受疯病就罢了,出门更是要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外头的名声已经管不了,但是若是能减少些打骂,不必担心随时发疯,这也算是好事。
“托田婶子那一撞,走了趟鬼门关,这脑子也清醒了,想必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檀昙说这话时,直直的看向田婆子。
田婆子被这眼神看得心里一麻,浑身发紧,往田有根身后又藏了藏,在她眼里,李檀昙就是刚从阎罗殿爬出来的恶鬼,专门找她索命来的。
“一钱银子再加五十个鸡蛋各色点心八盒,如何?”这礼已是不轻,李氏若是懂事就该拿着这些东西息事宁人。
“看来村长和田大哥并没有赔礼道歉的诚意,也罢,我还是明日去县城击鼓鸣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