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啊!”许琛坐到夏翊清身边,“你是不是忘了你身边有冷思和冷念?”
夏翊清眨了眨眼,然后松了口气,说道:“是啊……我一看到他这样就慌了神,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许琛把夏翊清拥入怀中,说道:“以后跟他们俩交代一下,长纾练功的时候让他们盯着些就行。只是岔气,他们能处理的。”
夏翊清点了点头,等自己平复了心神之后就抱着长纾回了王府,让张奉伺候着长纾休息,同时吩咐冷思冷念日后照看一下长纾。
半个月后,两府传出消息,寭王要亲赴北疆巡视,由平宁侯带骁骑卫护送,当然这只是对外而言。实际上他就是想找个借口跟许琛出去玩。美中不足的是这次还有一个小的“拖油瓶”长纾。至于原因嘛……因为他亲生父亲还在经州不回京啊!
临出发之前,长纾走到仁园去找夏翊清,正巧许琛也在。许琛见长纾走来,便蹲下来说道:“你爹爹在抓药,纾儿先不去闹你爹爹好不好?”
长纾乖巧地点头,跟许琛一起坐在廊下。夏翊清收拾完手中的药材之后招呼道:“过来!”
许琛这才带着长纾走到了夏翊清身边,夏翊清随手拿起一种药材问道:“纾儿,这是什么?”
长纾看了看,说:“连翘。味苦,性平。散结消肿。入心、肝、胆经。”
夏翊清满意地点头,又拿起另外一个问道:“这个呢?”
“防风。味辛、甘,性微温。去风解表,胜湿止痛。”
“这个?”
长纾回答说:“甘草。味甘性平。清热解毒,祛痰止咳。”
许琛看夏翊清还要考长纾,连忙打断道:“行了,你这是干什么?他以后又不当大夫,你怎么考起来还没完了?”
夏翊清收了手,说道:“我可没逼他,他自己要学的。”
长纾用力的点点头,说道:“是我自己要学的!我跟爹爹多学些医术,以后爹爹忙的时候我可以替爹爹照顾阿爹。”
“你说什么?”
“照顾谁?”
夏翊清和许琛都吃惊地看着长纾,长纾被两个人同时出声吓到了,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许琛的袖子,说道:“平宁侯……又不同意我这么叫了吗?之前我生病的时候……”长纾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低下头不再出声。
俩人这才记起来之前的事情,夏翊清蹲下来掐了掐长纾的小脸,说道:“叫就叫吧,不过只许在我们两个人面前叫,哪怕是安成或者张奉在也不可以这么叫,明白吗?”
“明白!”长纾高兴地回答道。
许琛却皱着眉头说:“这不合规矩!”
夏翊清在长纾耳边低声说道:“你阿爹又皱眉头了,快去哄哄他。”
长纾直接拉住了许琛的手,奶声奶气地说道:“阿爹!爹爹说您皱眉头不好看!”
夏翊清憋着笑看向许琛,许琛最终还是妥协了,抱起长纾说:“听你爹爹的,以后只许在我们俩面前这么叫。”
三天后,一行人出发离京,用了多半个月才到达北疆。因为这次是顶着巡视的名义出京,夏翊清还是要见一见当地官员的,而军中之事有纪寒和覃岷,倒用不着许琛操心什么,于是在夏翊清忙着见人的时候,许琛就承担起了照顾长纾的任务。
等终于见完了那些官员,两个人决定带着长纾去军中住几天。长纾从小就喜欢军营,如今难得带他出来,总是要满足他的愿望的。
虽然边境安稳,但北疆的驻军还是延续了以前住军帐的传统,纪寒和覃岷得知他们要来,便着人在帅帐旁又备下了一顶亲王帐。覃岷看着那并排的两顶帐篷,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多年前的长羽军中,帅帐旁边是公主的营帐。
那天一早,长纾走到帅帐之中,见四下无人,便扑到许琛怀里低声说道:“阿爹带我去骑马好不好?”
许琛问:“你爹爹呢?”
长纾摇头道:“爹爹还没起,我叫了两次都不理我。”
许琛低笑了一下,抱起长纾往外走去。
夏翊清前一晚过于劳累,等醒来才知道许琛已经带着长纾出去玩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们也回不来,而自己此时身上犯懒,干脆就又在床上赖了半个时辰才起。
待到中午时分,平留回来传信,说许琛带着长纾在邕城吃午饭,下午再往回走。邕城是医部的大本营,他们在那儿肯定不会有问题,夏翊清也就没管他们,跟纪寒和覃岷聊了会儿军中的事情。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平留慌慌张张地跑回营帐,说道:“大王,郎君他不太舒服,让我回来拿药。”
营帐中的几人都知道许琛当年伤成什么样子,这“不太舒服”四个字让他们心里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