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箐点头:“他对你亲近,对子隽和三嫂是尊重大过亲近,对琛儿是真诚以待,我们或多或少都见过他真心的样子,但照你说来,他对夏祌从来就没有过真心。”
“是,他很防备。”即墨允说,“他知道自己不受夏祌宠爱,也大概猜到那年上元节夏祌是故意放他出去的,这些年他看到夏祌对许家的猜疑忌惮,再加上前段时间的东宫事件,我想他心中早已有了选择。”
“他很聪明。”许箐看向即墨允道,“除了言清的事情,以后瞒不住的就别瞒了。对他太多隐瞒反而影响你跟他的关系。”
即墨允点头:“我知道了。”
“夏祌有没有让你派人去保护他?”许箐问。
“有。”即墨允答,“不过我在那之前就把冷思冷念给他了。”
“你可真大方!冷思冷念都给他了!”
即墨允:“不是准备江宁府的事吗?冷思冷念跟着他我才放心。”
“行了,江宁府的事情暂停了,你也能放松一阵。”许箐说。
即墨允:“知道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即墨允离开王府之后,晟王问许箐:“你真打算给他们吗?”
“之前你总让我放手,现在我真要放手了你又问我,怎么?舍不得?”
晟王:“我巴不得你赶紧放手呢!”
“那不就得了!”许箐双手环住晟王的脖颈,低声问:“今年冬天咱们去哪玩?”
晟王一把推开他:“哪也不去!你给我好好在家待着!毒没清干净之前什么都别想干!”
许箐看着晟王迈出书房的背影,笑着说道:“小气!”
晚间,郡王府。
即墨允径直到了书房,无人。
又往寝殿去,依旧无人。
他想了想,往另一侧的仁园去,果然看到了夏翊清。
“四郎还在忙吗?”即墨允靠在了正屋的窗边。
夏翊清手中依旧在翻看着医书:“明之来得早了些。”
即墨允:“不是我来早了,是你入了神忘记了时间,现在已经二更天了。”
夏翊清抬起头看了眼桌上的刻钟:“都亥正了吗?果然是我忘了时间,明之见谅。”
“既然已经有了毒方,配出解药不过是早晚的事,四郎怎的比我们还心急?”即墨允问道。
夏翊清:“毕竟是毒。在体内绵延十多年,自然是越快清除越好。”
“只是因为如此吗?”即墨允问。
夏翊清看着即墨允,笑道:“自然,我若能早日找到解决办法,你和伯父也能早些安心。”
即墨允笑了笑:“还有平宁伯。”
夏翊清:“明之又开玩笑了。”
“不是吗?”即墨允看向夏翊清。
夏翊清不置可否,只是道:“明之有事便说罢,不必绕弯子了。”
即墨允稍敛神色,道:“两件事。第一,宏王和魏拓联手了,日后四郎要小心此二人。第二,昨儿那四名西楚人是个误会。”
夏翊清:“既然你说是误会那便是罢。希望以后你能把这些年的误会都一一告诉我才好。”
即墨允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夏翊清道:“我没有责怪明之的意思,我知道你们都有很多不得已,只是我如今已经大了,也希望你们能不再将我看做孩童。有些故事哄得了几年前的我,但骗不过如今的我,更瞒不住以后的我,我早晚是要知道的。”
“四郎说得是。”即墨允有些犹豫,“但是……”
“但是他们都说让你能瞒一天是一天?”夏翊清看着即墨允。
即墨允沉默。
夏翊清笑笑,说:“你们决定好什么时候告诉我,我便洗耳恭听。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明之,既然是秘密就该藏好,你们都知道天家疑心颇重,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会让你被怀疑,如今常在他面前的只有你,所以请你千万小心。”
“多谢。”即墨允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四郎既如此聪慧,便该知道我们的心意。”
夏翊清:“许公和姑母是我仲渊的功臣,任何想要谋害他们一家的人,都是我仲渊的敌人,便也是我的敌人。如此说,明之可放心了?”
即墨允:“是我狭隘了。”
夏翊清摆了摆手:“生在这皇家,我比常人更早知道人情冷暖,更早学会揣度人心。只是我心底早已将明之视为亦师亦友的存在,还望明之以后不要再疑我了。”
即墨允听到这话,躬身一拜:“多谢四郎厚爱。”
“明之最近对我客气了不少,还是像以前那样便好。”夏翊清说,“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即墨允淡然一笑:“那我就先走了。”
夏翊清见即墨允又恢复了之前那种随性的状态,笑着说:“明之稍等,我还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