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清:“你的礼物我都给你备好了,不过你若是空手来的,我便不给了!”
许琛笑笑,从手腕上褪下一个腕箭递到夏翊清面前,说:“里面有五支箭五根针,比你那个机括更便捷。”
夏翊清立刻接过来:“求了你这么多年,终于肯把腕箭给我了。”
“不是我不愿给,是之前小叔一直不在临越,我随身带着的也不过是那年他临走之前留给我的,并没有多的。这次他回来带了许多小玩意,我便拿了这个送你。如今你独自开府,没有宫中安全,还是需要个武器防身的。”
夏翊清把那腕箭套在手上仔细把玩:“还是你想得周到。”
许琛:“那我的礼物呢?”
夏翊清将软甲递到许琛面前:“这可是我求来的。”
许琛接过软甲仔细抚摸,那软甲重量极轻但十分细密,看起来极为合身。他想了想,说:“我会武功,这软甲还是更适合你。”
夏翊清轻轻拉开衣领,露出里面的软甲:“我有,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
许琛欣然道:“那我便收下了!”
这软甲是夏翊清向即墨允要的,即墨允在赤霄院的仓库里翻了好久才找到。其实夏翊清和许琛都不知道,这软甲也是许箐做的。当年许箐做了许多件这样的软甲,说是可以防身。即墨允平日不穿,只在进宫见天家的时候穿。晟王也有一件,但他嫌麻烦后来也不穿了。定远公外出打仗甲不离身,也用不到这种防身的衣物。言清当年穿着,可依旧没逃脱命运的摆弄。后来众人都觉得这东西累赘,便全数扔给了即墨允,毕竟赤霄院众人常于黑暗中行事,容易遇到危险。没想到多年之后兜兜转转,这软甲竟穿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许琛将软甲收好,说:“千秋节之后咱们一直也没机会单独说话,如今看你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
夏翊清轻叹一声,问道:“知白,你觉不觉得事有蹊跷?那晚你虽在东宫外,但也该听得一二,大哥那般撕心裂肺,做不得假。我后来打听过,大哥在宗正寺甚至都未入狱,只在值宿房内暂留,而且那晚东宫之事只我们几人知晓。对外而言,大哥被落太子是因为侍亲不孝,而非谋逆,这两者的区别非常大。他如今也只是被落为亲王,一应待遇都还在,即使被发往经州,也无人敢怠慢他,他尚未出京,经州那边的宥亲王府邸便已经备好,宫中也派了内侍前去为王府都监,还有经州当地的部分官员也兼了王府属官。”
“我自然明白。”许琛说,“而且我还有疑虑,若说宥王这封号是因为他是被黜落的太子,可宏王的封号就不再改了吗?当日在场之人全都有了晋封,你也出阁开府封了郡王,怎的宏王那边却丝毫不见动静?”
“我也……”
许琛突然抬手示意夏翊清噤声,而后用手指了指窗外。
夏翊清自然听到了,便扬声道:“安成,书房不用人伺候,你去忙罢。”
安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是,臣是来问一下,平宁伯可要在府中用膳?”
许琛摇头。
夏翊清便道:“不用,他一会儿就回府去。”
“是,臣告退。”
听得安成走远,许琛问:“安成不是你的心腹吗?”
“他应该是刚刚过来,不过这事我得查一下。”夏翊清道。
许琛郑重地叮嘱:“越是身边人越要注意,你可见那一日东宫的内侍?”
夏翊清点头:“当然,这便是我觉得疑惑的地方。于汇跟了大哥多年,竟真的能连命都不要地去陷害,实在可怕。”
“你也觉得是陷害?”许琛问。
夏翊清:“大哥最后那一番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而且我们同窗这么多年,大哥虽有时找我们的麻烦,但绝不是心机深沉之人,你且看他之前搞出来的那些事,哪一件算得上心机?”
“是啊。”许琛道,“所以我十分怀疑,可如今已经盖棺定论。我觉得长辈们应该知道这事背后的真相,但看样子没有人想让我们知道。”
夏翊清有些失落:“或许不让我们知道也是在保护我们罢。”
许琛点头:“可我们早晚是要知道的,我倒宁愿现在知道清楚,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很不好。”
夏翊清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许琛:“你若想瞒便瞒得好一些,不要让我知道就好。”
夏翊清问:“那你可有事瞒着我?”
许琛点头:“自然有,每个人都有秘密。”
夏翊清笑了一下,说:“那我们扯平了!”
许琛一愣,也道:“好,扯平了。”
二人又说笑一番,许琛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