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院一共有四个小队,分别为巫蒙、极夜、辰铸和灭杀。每一个小队都有各自专攻的部分,平时并无牵扯,但关键时刻也需要互相合作。另外还有一队人只对我负责,全部都是武功极高之人,之前给四郎的口笛,便是召唤这一队人的。”
夏翊清刚想问什么,便见即墨允突然起身,低声道:“有人。”
与此同时,安成在外间请安的声音也响起。
夏翊清立刻翻开桌上的书,再抬头时即墨允已经不见踪迹,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准备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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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宋代的茶是点出来的,不是像现在一样泡出来的。分茶就是用茶沫作画,放在现在大概就是拉花吧。李清照就是分茶高手,她自己写过“当年曾胜赏,生香熏袖,活火分茶。”
第44章 四十四 助澜
天家单独走进夏翊清的屋内,将内侍全部留在屋外,他免了夏翊清的问安,走到书桌前落座,道:“这是在看《淮南鸿烈》?你喜欢老庄道法?”
“只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夏翊清回答。
“也是,读书已经很累了,看看这些就当放松罢。”
夏翊清道:“学堂读书并不累,只是儿一向愚笨,所以比旁人慢一些。”
“可有读到缪称训?”天家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
夏翊清摇头:“不曾,这书今天才翻看,只看过原道训而已。”
天家问道:“缪称训里有一句话说,‘弗爱弗利,亲子叛父’,你如何看?”
夏翊清思索片刻,回答:“儿不知前后文意,但若只单独论这句话,儿以为毫无道理。”
天家似是觉得有趣,便问他缘由。
夏翊清答:“父母给了子女生命,便是最大的利与爱。这天下没有什么东西能超过一个人的性命。若为人子者因为没有从父母处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心生怨怼,而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枉为人。”
天家又追问:“那若子女为了得到父亲的东西而私下排布,又该如何?”
夏翊清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父亲的东西自然是该归父亲的,子女又为什么要得到?”
“只是做个假设,你且说说自己的想法。”天家说道。
夏翊清认真考虑了片刻,说:“儿觉得不该。若是真的想要,便该跟父亲坦诚自己的心思,看父亲是否可以割爱,若父亲不同意的话便该绝了这个念想,没有人是可以想得到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天家又问:“若是这东西父亲已经说了会给孩子,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呢?”
夏翊清摇头:“那更是不该了。既然只是时间问题,又何需排布?岂不是在做无用功?更何况这样反而会让当父亲的心中忧虑。古人云,‘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若为人子者不能让父母喜乐,反而让父母忧虑,便是不孝。”
“说得好。”天家满意地点头,“你真的像你母亲。”
“父亲可是想起阿姨了?”夏翊清问。
天家轻轻叹了一声:“是啊,岁数大了,总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人。”
“父亲正值盛年。”夏翊清说。
天家笑了笑:“夜了,你早先歇息罢,我回了。”
夏翊清起身规矩地行礼。
送走天家之后,夏翊清转身便见即墨允不知何时又翻了回来。他调侃道:“明之怎么也爱听墙角啊?”
即墨允:“这不叫听墙角,这叫我们的谈话被打断。”
夏翊清被即墨允的诡辩逗笑了:“这无趣的对话你倒也爱听。”
即墨允摇头:“越是普通的对话,越是大有深意。”
“什么意思?”
“四郎好好想想。”
夏翊清仔细回味刚才的对话,好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明之是说……东宫?”
即墨允颔首。
夏翊清本能地压低了声音:“你之前去汝州难道是为了这件事?”
即墨允默认。
“还是别同我说了,我不想知道。”夏翊清摇头。
即墨允笑笑:“四郎想知道我也不能说,这事才刚刚开始,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越安全。”
“多谢明之成全。”
“四郎休息罢,我走了,有些事不急在一时。”即墨允闪身离开了。
这一天结束的时候,夏翊清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对话,久久不能入眠,他心里十分清楚,正如许琛那个纸条上写的一样,多事之秋即将来临。
即墨允回到赤霄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又进宫了?”
即墨允身子一抖,说:“你这回真的吓到我了!”
许箐面带微笑靠在窗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