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夫人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说便是了,不必这么犹豫。”
甄娴玉摇头,“我没什么想问的。”
傅淮安幽幽道:“夫人没什么想问的话,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夫人喂我喝下那一碗药的时候,可是真心想着要毒死我?”
甄娴玉:“……?”
她愕然地看向傅淮安,“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喂你喝药了,你不要颠倒黑白污蔑我!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
傅淮安都气笑了。
到底是谁颠倒黑白?
他懒得理她,甩袖出去,换了丫鬟进来。
几个大丫鬟看到她想过来特别高兴。
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甄娴玉这才知道,那天下雪之后,她竟然发烧烧了三天。
傅淮安不仅大半夜的为了他找来了郎中,第二天见她不见好,还特意进宫,请太子殿下派太医来给她诊治。
她当时的情况非常的危险,若是再不退烧,可能就要被烧傻了。
而且一开始她不肯喝药,后来是喂不下去。
多亏了傅淮安她才捡回一条命。
甄娴玉拍了拍额头,几个丫鬟说的这些,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从她们的话里也能听出当初的凶险。
她没想到自己就只是看了一场雪,差点把自己看没了。
可惜她早不知道,不然无论是一包安瑞克,还是一粒布洛芬,她根本不会吃那么多苦头,还在鬼门关走一遭。
不过她也从丫鬟们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竟然真的强硬地灌了傅淮安一碗药。
甄娴玉:咸鱼震惊.jpg
她居然错怪傅淮安了。
紫画不去说书去真的是屈才了,她把那个画面讲的栩栩如生,直听的甄娴玉控制不住脚趾抠地。
紫画:“少夫人,只见您轻飘飘地伸出手,摸了世子的腰一把!世子就忽然浑身一颤,然后就身娇体软地被您给推倒了!”
紫画:“然后您就一把捏住了世子的下巴,狞笑了一声,说道:‘乖,喝干净!’”
紫画:“然后世子就眼泪汪汪地被您给灌了一嘴。”
甄娴玉:“……”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救命!
紫画:“不过,少夫人,我们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世子被您摸了一把就不能动了?”
甄娴玉双眼失神,有种哀莫大于心死之感,“大概……你们世子,比较敏感怕摸?”
刚说完她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傅淮安。
甄娴玉:“……”
她已经死了,有事请烧纸。
好在傅淮安并没有说什么,甚至他都没有进门,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甄娴玉悄悄地松了口气。
不顾丫鬟们的劝阻,她强硬地洗了一个澡。
换了干净地衣服,等到周围闻不到那股隐隐的汗味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退烧的过程中她出了多少的汗。
整个人好像都馊了。
洗完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轻了十斤。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张纸。
她看了一眼,不太认识繁体字。
猜到可能是傅淮安落下的,于是让人给他送回去。
傅淮安觉得她应该已经记下了,过段时间,见她一直没什么反应,便故意试探她,“你随我来京城的时日也不短了,要不要给岳父去封信报个平安?”
之前那男人拼着重伤也要来找她,肯定是有事情要交给她来做。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人打算在太子府偷的那份名单。
他故意做了一份假的落在她的面前。
因为他有些急着想借她的手传出去,才等不及刻意制造这个机会,让她与府外通信。
见她诧异地看过来,傅淮安冲她微微一笑,“怎么这般看我?”
甄娴玉知道他是在试探她,她用指尖刮了刮捏在手心的杯子,“多谢夫君关心,不过不必了。”
傅淮安专注地看着她,“为何?我还以为,离家久了,你会想家。”
“因为……”甄娴玉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继续道:“我不识字啊!”
她在那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容里没有一点不自然,“我在乡下长大的,没有机会读书,夫君你是不是忘啦?”
傅淮安:“……”
他想过无数个可能,却唯独没料到她居然会用这个理由打发他。
失策了。
但她一个细作,拿到东西不赶紧交给她主子,这合理吗?
傅淮安朝她看过去,只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头顶还有一缕发丝翘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