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桑没办法反驳。
的确在陆府,只要夫人开口,老爷根本不会说一个不字。
“桑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能不能出来吧,夫人说了,你身为夫人的丫环,对夫人不忠,身为少爷的人,竟然纵容先生和少爷偷情,同样也是不忠,你得被关起来,至于什么时候出来,那得看夫人的意愿。”
“……”
她不在乎,这是她应该受得,她只担心那个好不容易露出笑容,才刚重新站起来的可怜少爷……
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
少爷,你要怎么办啊,先生……先生会不会抛弃少爷……
挨板子时都未曾掉一滴泪的桑桑,竟失声痛哭起来。
而此刻前院,陆夫人早就吩咐人,紧闭门户,不放一人进出陆府。
陆夫人脸色冷沉的坐在高位之上,让人去将许茗绥叫来前院了。
前院四周都站了不少家丁,看起来今天许茗绥得吃许多苦头了。
许茗绥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没惊动他的少爷,在他房里点了安神香,哄陆长洲睡下了,刚好前院的人就来叫他了。
许茗绥轻吻了一下陆长洲的额头,“少爷,我永远都不会对你食言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许茗绥的笑是那么温柔的虔诚,仿佛他要去的不是被问责,而是通往他少爷身边的路。
许茗绥给陆长洲掖了掖被子,就去了前院。
陆夫人不和许茗绥拐弯抹角,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客气了,直接用冷冷的语气开口。
“先生以后不用来陆府了。”
许茗绥没说话,直接跪在了陆夫人的面前,眸光没有半分退却,都是直视人心的坚定。
“我喜欢少爷,很喜欢。”
许茗绥一开口就直接让陆夫人一下子差点儿急火攻心。
这种直白的话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即便是男女之间,这般明目张胆露骨的话,都会被当成登徒子、流氓拖下去打一顿的。
“许箫!”
陆夫人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有些急火攻心的怒瞪许茗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现在表现的这么坚定,决绝,我就会被你的感情动容吗?!”
“我竟然放任你和阿临待了数月之久!”
陆夫人还不确认巧倩说,许茗绥已经把陆长洲……那般了的事,现在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许茗绥不知道对陆长洲做了什么!
在对陆长洲感情这件事上,许茗绥从来没有退缩过,“我并没有这么想过。”
陆夫人好不容易平复心里的怒气,“许箫,我方才什么都不说是在给你脸面,但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寡廉鲜耻的话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足够将阿临推进地狱之中去!”
许茗绥没有反驳,他知,从头到尾都知道,他甚至不应该喜欢上陆长洲。
可……他还是喜欢了。
“巧倩!给我请家法!”
巧倩立马跑去了。
许茗绥听到这话,也没有半点儿动容。
陆夫人不处置许茗绥,她心里是不可能消气的,而许茗绥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夫人。”
陆夫人拿过巧倩双手送上来的戒尺,七寸长,一指厚,两指宽。
“许箫,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谁?!”
许茗绥明白了,陆夫人这是要他否认自己对陆长洲的感情。
许茗绥抬头看着陆夫人一笑,“陆遥临。”
陆夫人握着戒尺的手都在颤抖,“许箫,你一定要将阿临逼上绝路吗?!”
许茗绥脑子里此刻想的是,陆长洲拽着他的袖子说,“你不准和我分开!”
他好不容易才让小少爷开心起来,他怎么舍得否认对他的感情,将他打入更深更绝望的深渊呢。
“许箫此生只爱陆遥临一人。”
随着这句话落下,戒尺的第一下便狠狠地打在了许箫的背上。
那戒尺打在身上,疼入骨髓,瞬间冷汗直冒,连背上的衣服都沁出了鲜红的血渍来。
许茗绥却没有叫一声,嘴里依旧重复着那一句话:许箫此生只爱陆遥临一人。
陆夫人便打得更狠了一些,她似乎想将这样的人打醒,可她不知从许茗绥喜欢陆长洲那一天开始,他就注定永远沦陷在这场禁忌之恋中了。
两刻钟过去了,陆夫人已经没有力气再打下去了。
而许茗绥的后背早已皮开肉绽,衣服和血肉嵌在了一起,连带着身下的衣袍都被顺流而下的鲜血染了个透。
那些看着这一幕的下人,都默默低下头不敢看半分。
陆夫人打了多少戒尺,许茗绥便挺直着身子说了多少句他爱陆遥临。
即便是被打得皮开肉绽,许茗绥愣是没有倒下,依旧跪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