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将她脸颊上的肉往前推,嘴巴嘟起来,这是生气。
于棉棉的脸仿佛成了这个幼稚少年的玩具,她在他手心里,变成了一团面粉,随意塑造。
他觉得于棉棉被他塑造的样子有些搞笑,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于棉棉轻笑出了声,尔后又是一片安静。
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陪他一起笑。
那一刻,项思齐好像明白了,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于棉棉。
他终于起身走出了她房间。
见项思齐从于棉棉的房间里出来,不远处回廊内的汪沁朝他这边问道:“思齐,棉棉怎么样了?”
项思齐顿住脚步,半侧过身子,朝着身后语气坚定道:“她会好的,我再去给她熬些药。”
他说完便转回身子,飞快地朝厨房走去。
只有他知道,那份坚定带着惶恐,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若是因他的这份偏执耽误了时机,她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不敢想象,连这一点光都熄灭,再一次坠入无边黑暗的感觉。
既然已经感受过温暖了,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地……再次踏入一片死寂的寒冷中。
第二日。
晨起时分,天上仍然有雨落下。宋景然与汪沁不想错过任何一点重要信息,哪怕是下雨天,说书老头极有可能依旧不出现,他们仍然在不可能中抱有一丝希望。
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值得他们为之一试。
一早,项思齐换上了那身于棉棉为他挑选的新衣裳,红边白色交领上襦,腰头束起,底下是点缀着白色云纹的一片式红裙。
第51章 棉棉醒来
前些天,于棉棉因为没有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使汪沁喝的药变为无效药。
她也没能逃过系统的惩罚。
这个惩罚就是让她发烧烧得头晕脑胀、四肢无力、整日昏睡不醒。
然而这惩罚还不仅仅是惩罚这么简单,还附带了考验任务。若是有人喂药给她喝,就代表这个世界里还有人在乎她,她还有存在的意义。
如此就算考验通过,于棉棉的病情就会很快好转。
若是没有人关心她,也没有人熬药给她喝,她就算阶段性任务失败了,或许永远都好不了。
好在宋景然与汪沁很关心她,项思齐经过几日之后也觉醒了,于棉棉才得以完成系统的考验任务。
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于棉棉起床洗漱之后,换上了一身莲花暗纹轻纱质地的齐胸襦裙,美滋滋地坐在镜子前替自己盘发髻,再一左一右,各簪上两朵木芙蓉样式的绒花发簪,庆祝她重获新生。
为了保留一点虚弱的样子,她拿出帕子,还将唇上的口脂颜色擦得淡了些。
毕竟哪有人前一天一副死态,第二天就容光焕发的。
不久之后,汪沁与宋景然从聚缘楼回来了。
于棉棉听到他们两的声音,立即将房间的门打开蹦了出去。
“宋哥哥,沁姐姐!”
兴高采烈的蹦了过去之后,于棉棉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精力太充沛了,可太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了。
然而热烈的笑容放了出去,一时间也收不回来了,她干脆大大方方地笑着。
待在自己屋内的项思齐听见于棉棉雀跃的声音,嘴角勾起一丝不屑,拳头也不由的捏紧了。
这该死的女人,果然一醒过来就围着宋景然转。
汪沁与宋景然见新鲜的于棉棉蹿到眼前,一下还有点缓不过来,既惊讶又惊喜。
明明昨日里她还是一动不动地沉睡着,眼下就完好地立在了面前。
“棉棉你醒了,太好了!”
“这几日,给你们添麻烦啦。”于棉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对了,画书姐姐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于棉棉此话一出,宋景然更心疼她了。
“傻棉棉,你前几日都病成那样了,如今好了些,便开始惦记着他人了?”
于棉棉内心一阵偷笑。
她可不是单纯地关心项画书。
一来出于人道主义,项画书也不是十恶不赦,应当关心一下她。
二来项老夫人待客周道,项画书是她的孙女,理应关心一下她。
三来,若是项画书无大碍,但又没有完全恢复,于棉棉就不必提心吊胆,担心她来搅汪沁与宋景然的局了。
“哎呀,你们就告诉我一下嘛,画书姐姐情况如何了?”
宋景然温柔和煦道:“棉棉放心,画书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毕竟受了惊吓,还需要静养几日。”
这个答案于棉棉很是满意。
看来她昏睡的这些天里,宋景然与汪沁应该有很多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知进度如何了。
于棉棉搓了搓手,转向另一个话题:“宋哥哥,沁姐姐,老夫人委托的事件,可有什么突破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