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深陷在各种自我怀疑中的区歌并未真正读懂相其言看她时的目光,那里面也充满艳羡。
相其言也是到了好后面,才发现自己从小到大都在羡慕甚至是在嫉妒着这个表姐。
在她看来,徐家的那三位姐妹虽然都很强势,但大姨徐孟春的强势却只停留在语言层面,她其实很纵容女儿,所以区歌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学业自由,工作自由,结婚自由,离婚也自由……
这种自由下,区歌自信又坦然,面对一众亲戚时,也少有顾忌,有需求就大方的提,有不满也大胆的说,一点儿不影响长辈们对她的喜爱,不似她,一直要靠装乖巧和做出成绩来博大人们的关注和关爱。
更甚,相其言又不由地盯着区歌看,想她长得是真漂亮,还怎么吃都不胖,简直羡煞了她。
“你盯着我干嘛,吃肉啊。”最后还是区歌打破了沉默。
“哦哦。”相其言扔了两片麻辣牛肉进锅,仍是有些心不在焉。
“对了,徐宁那龟儿子拿什么威胁你的?”区歌恨恨咬下一大口虾滑,似在发泄。
“还能有什么,就我短暂的调回成都这事呗。”相其言隐去重要的一部分。
区歌:“就这?”
相其言转移话题,“你呢?”
区歌:“我?为母则弱啊,她说如果我不帮她她就带着区呈琛逃课,哎,这两个宝器。”
相其言一下更佩服徐宁的谋划了,不由发问:“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我们两个加起来六十六岁的竟然斗不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娃娃。”
区歌被年龄这道数学题呛到了嗓子,“哪儿就有六十六哦?”
相其言逼她面对事实,“我三十,你三十六,刚刚好六十六啊!”
区歌更郁闷了,赶忙岔开了话题,说:“你还没生养,当然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多难养了,一个比一个鬼机灵,懂得不知道比我们那时候多多少。”
相其言忽然回忆起自己有次在三里屯等人,为打发时间去了书店,门口刚好摆放着一份报纸,上面对许多中学生进行了采访,让他们谈谈什么是好公司,开始她不由发笑,想这些未经世事,也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屁孩会懂什么是好公司,可一条条回答翻下去后,她只觉得被颠覆了三观。
“也是,现在的孩子,能通过互联网接触到大量的信息,视角的多样和内容的丰富,必然能够让他们启发他们展开更多的思考。”
区歌:“……”该背时,我也是这意思,怎么她说出来的话就如此言之凿凿。
相其言没有察觉到区歌的懊恼,又接着感叹,“看来,Z 世代不会是垮掉的一代,相反,他们是会把我们搞垮的一代。”
区歌:“……”又来了,这俏皮的吐槽,她怎么就说不出,只能开口闭口龟儿子?
第23章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但总有钱解决不了的祸害
相其言偶像包袱太重,跟区歌的这顿火锅吃得很是收敛,结果是刚回到家就饿了。
她斗争了半天,最后认为身体和心理,总要照顾好一方,于是迅速卸了妆换上 T 恤短裤步到楼下去吃路边摊烧烤。
烧烤上齐,相其言又觉差点什么,顿了半秒后,她小跑去超市买了两听黑啤,这下才终于心满意足。
小半瓶酒下肚,有些思绪开始缠绕不清,但徐宁方才的质问却是很清晰,响彻在相其言的脑海里。
“那你呢?为什么大学去北京,研究生去香港,毕业又去北京,绕了好大一圈终于回来成都却还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这指向灵魂的一击啊!相其言机械性的往嘴里喂着一串又一串的炭烤小牛肉,有些食不知味的想她的纠结与痛点,怎么会是徐宁那个从小被各种关爱宠爱着长大的小屁孩能懂的。
“啥也不是!”她恨恨地把铁签一扔,又灌下了一大口黑啤。
而还不等酒穿肠而过,身后,一个突然而至的声音忽然叫相其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其言姐姐!”
是赵东方?相其言受惊的回过头,同时还看见了另一个她不待见的身影。
啊,她到底是倒了哪门子的霉,要跟赵家的这两兄弟一次一次反反复复的偶遇。
赵家兄弟则完全没有保持距离的自觉性,迅速的在相其言的对面落了座,赵西南更叫来了老板加菜。
“拼个桌。”他咧嘴笑说。
相其言看着他那没心肺的笑容,只忽然想起自己跟他还有工作上的竞争关系。
她努力拆解着林栗白天时的话,分析大概大融和万家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大融是西南片区势头正盛的建筑师事务所,万家又是个老牌的地产公司,他们联手,再加上赵西南跟顾老教授的师徒情,她想拿下天富的这个项目,估计是悬而又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