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南感觉信息有些混乱,没忍住去对齐,“你怎么会觉得我们在北京?”
相其言一把掐住了赵西南的大腿,赵西南也不负所望的叫出声来,并质问:“你做啥子掐我?”
相其言:“……”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绝望。
而徐宁看着相其言那如坐针毡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些猜想,她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问相其言:“你回成都工作了?”
相其言自然没有实话,只说:“嗯,也不算是,就因为一个特殊的项目,要在这里出个长差。”
赵西南也没放弃再一次拉胯,问相其言,“是吗?可我听严亮说你是……”
相其言不再沉默,爆发了,“快闭嘴吧你,我都这么迂回着回答了,你看不出来我没想说实话啊!”
她内心深知,这种情况下,徐宁这个人精,根本瞒不住,倒不如先出口气。
赵西南委屈的闭上了嘴,不想赵东方也出来添乱,装作乖巧的要在相其言跟前博好感,“姐姐,你别跟我哥哥一般计较,他人笨。”
赵西南这次不再惯着他了,直接道:“你就别再猪鼻子插大葱了,你忘记你上次见人家时什么鬼样子了?”
“你说我?”赵东方也开始有了破功,“谁说我你都没资格说我,全天下就属你最能装了!”
“我装你不装,那你见到人小姑娘别这么绷着,你照在家时表现。”
“我为什么?人是有不同的社会角色的,可以有所不同。”
“嚯,你还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把爱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你管我。”
“你看我下次还得不得管。”
……
相其言眼见着这幼稚的兄弟俩越吵越凶,颇为无奈,而徐宁却在这吵嚷声中得到了短暂的松快,这些天,终于不再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并时不时的投以同情的目光,提醒她,她的人生在这之后,只余艰难。
*
简阳离成都不远,约莫六七十公里的距离,因为夜深不堵车,所以四个人一小时出头就到达了目的地。
成都人都是老饕,都有自己的美食地图,赵西南熟稔地将车停在了一家羊肉汤馆的门口。
而经历了方才的闹剧后,不管是相其言还是赵家兄弟俩,都有些蔫吧。
相其言想念这口已久,北京的刷羊肉有的是大快朵颐,但比起简阳的这口羊肉汤,却少了些许细腻和霸道。
相其言沾着干海椒吃了一整盘羊肉,又干净的喝完了一整碗鲜美的汤,然后随着血液转向胃部,开始犯困。
这之后,她又支着脑袋去看徐宁,见她碗里的肉跟汤都下去了大半,稍微安心了些。
时间是良药,美食则是重要的药引子,愿意开始吃饭,才有可能真的一点点好起来。
吃完饭后,时间已来到了凌晨一点,期间,相其言已经向徐孟夏汇报了她和徐宁的所在地,但徐孟夏却不能放心,微信催了一条又一条。
现下,相其言只想快些把徐宁送回家去,可不想这小祖宗又提出了新的需求,要去简阳大桥兜风。
沱江,是长江上游的直流,全长七百多公里,流经了四川的许多地方,包括简阳,也包括徐孟冬夫妇发生意外的金堂县。
想到此,相其言不免紧张,赶忙拉出赵家兄弟做借口,“太晚了,人家两个,明天一个要上学,一个要上班,不好再麻烦人家了。”
不想赵东方站了出来,提醒,“明天周六。”
相其言噎了下后,皮笑肉不笑地假装和蔼地拍了拍赵东方的肩膀,在说把你能的。
快到六月的天,成都的气温不断攀升,夜里,即使站在江边,风也是温热。
相其言迎着夜风,在大桥的闪烁的霓虹中,双眼死死地盯住徐宁,同时身体还战略性的向她靠近,以防万一。
她很想让赵西南和赵东方也来帮忙,可那兄弟两人下车后不知又为了什么拌起嘴来,而后大的更追起小的去打,又过了一会儿后,相其言干脆看不到那两人了。
徐宁看出了相其言的紧张,无不轻蔑,“你不必这么慌张。”
相其言欺人自欺,“我没有啊!”假装往更远方望了望。
徐宁:“虚伪。”
相其言:“……”
徐宁又跟上,“我发现你也爱装,尤其是在家里。”
这下,相其言有些不乐意了,“我怎么爱装了?”
“你自己没觉得吗?每次你在我们面前,永远是和和气气,正正经经,别的一点儿情绪都看不出,并且还特别爱说场面话,要不是刚才你吼了一声赵东方他哥哥,我还真当你是个假人了。”
徐宁一股脑说了好一段话,相其言一时哑言,努力回忆着自己每次回成都时的表现,但还没等她完全的打开记忆,徐宁又忽然挑衅的来了句,“还是你心里,看不上我们,不屑于跟我们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