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说得像上课。”傅珺雪眯着眼,“不知道比微醺程度再深点,制冷机会到达一个什么效果。”
“可能连情话都不会说。”温宛冰想了想,又说,“反正不会撒娇求抱抱。”
傅珺雪忽闪着眼睫:“?”
因为这句话,傅珺把大半瓶的蜜桃椰酒都灌给了温宛冰,为了力证自己这次微醺不会求抱抱,她陪了剩下的小半瓶。
酒足饭饱,喝酒不上脸的温宛冰依旧端坐,愣是看不出来喝酒的模样。
另一个几乎要趴在桌上,懒洋洋地用手撑着红通通的脸,宛如熟透的桃子。
“你知道我刚刚看你穿裙子站在那里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么?”傅珺雪说。
温宛冰有点醉了,反应迟钝,慢半拍地问:“什么?”
“莹润光华的海水珍珠,品质最好的那种,没有宝石那么华丽绚烂,但也足够璀璨,对了!”
傅珺雪边说边掌心撑着桌面站起身,站直转身时,外披的红色开衫又往下滑了一截。
温宛冰的注意力完全被她牵住:“你去哪儿?”
傅珺雪手撑在桌面上,扶额:“有点小晕,你抱我过去。”
果然是喝醉就会求抱抱。温宛冰问:“抱哪里?”
傅珺雪指了指两步远的化妆桌。
温宛冰:“。”
虽然无语这个距离,温宛冰还是配合地把她抱了过去,她把傅珺雪抱坐到了桌上。傅珺雪咯咯笑了两声:“你也不怕我把桌子坐塌。”
“你对自己的体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温宛冰说。
傅珺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边往包里翻边说:“我有礼物要送你。”
翻出丝绒盒,傅珺雪递给跟过来的温宛冰,“快打开。”
温宛冰听话地打开,里面躺着一个耳环,和傅珺雪耳垂上挂着的是同款样式。只不过圆润的珍珠下勾着的是精雕细琢的冰块,从里面透出冰蓝色的光泽,温宛冰的指腹很轻地摩挲过“冰块”表面。
“这个是月光石。”傅珺雪眼里盛满了期待,“喜欢么?”
温宛冰把耳饰从丝绒盒子里拿出来,递过去说:“你帮我戴。”
字字没说喜欢,字字都是喜欢。
傅珺雪漂亮的眼睛弯出了愉悦的弧度,接过耳饰帮她戴上。温宛冰垂着眼,感受着银针穿过耳洞,莫名有一种无声戳进心脏的紧皱感。
这个算分别礼么?
“好了。”傅珺雪轻轻拨了一下小冰块。
“我也有礼物要给你。”温宛冰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封膜盒,和一罐的玻璃瓶,“我不是很擅长给人准备礼物,又感觉你什么都不缺,就想到送你个手工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至少买不到。”
方方正正的透明封膜盒里躺着一个毛绒绒的红色羊毛毡狐狸胸针。
胖墩墩的玻璃瓶瓶口用闪银色的丝带系成了蝴蝶结,蝴蝶结下面垂着的丝带末端缀着两片滴胶做的雪花,瓶子里面一层一层的纸星星堆出了彩虹的颜色。
傅珺雪一手接一个:“都是你自己做的么?这个胸针是你自己戳的?”
温宛冰点头:“做的不太好。”
“我,我除了我奶奶给我编手绳,织衣服,没有收到过手工的礼物。”傅珺雪垂眸看着手里火红的小狐狸和星星瓶,指腹一点点从玻璃瓶上摩挲着,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把东西往怀里搂,“都是我的。”
温宛冰眸光柔了下去:“没人跟你抢。”
傅珺雪凝视着她,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把礼物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背包里,转过身手往上一扬:“走~姐姐带你去听雨~”
裙摆小小的荡开,如同心湖里久久不能平静的涟漪。温宛冰半倚着桌沿,隔着一步的距离,直起身,她耳垂上的坠着的月光石轻轻地晃。
走到门边,傅珺雪突然注意到花架子上的唱片机:“嗯?之前来都没到过这个呢,是装饰还是真的?能用么?”
“不是装饰,能用。”温宛冰走过去,开唱片机、再开唱放,放下唱臂后,她发现傅珺雪出去了。
屋檐挂下的雨丝,像稀疏串连水晶珠帘。雨比之前小了很多,滴滴答答落在竹林间、水洼里、地板上,清脆悦耳如同歌曲前奏。
与城市里的雨不一样,迎面扑来的潮湿氤氲,织进了泥土与青竹香的绵密。
傅珺雪仰着脸感受雨丝落下的瞬间,她的发丝、针织开衫都被雨丝淋湿。
“会感冒的。”温宛冰倚着门框提醒。
“你总是顾虑很多,我们不就是来听雨的么。”傅珺雪不以为意,依旧站在雨里。
“听雨,又不是淋雨。”
傅珺雪低头用脚尖点木板上的水,看涟漪在足尖泛起,“那你就没有想过在雨中跳一场舞么?你看,多好的水舞台。你听,大自然都在为你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