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看清那个人的瞬间，几乎同时露出一个不明显的惊讶表情。
怎么会是他？许元良？
秦声下意识抬头和戚雪松对视一眼，戚雪松带着墨镜，看不清她的眼睛，但秦声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惊讶。
自从何俊杰归案之后，她们就没再见过许元良。戚雪松记得，那会儿许元良还想拖自己给何俊杰带话，当时戚雪松留了个心眼儿，没给他带，让他申请探视或者帮何俊杰请律师之类的，走正规途径。
后来她们回到滨城，又忙新的案子，一个多月没有再听见何俊杰和许元良的事。
大概一周之前，十一假期结束后不久，烟海市那边来了电话，说许元良找了律师去看何俊杰。
这是戚雪松离开烟海市之前拜托丁凯的，如果许元良探视何俊杰或者请了律师，希望他们能转告她一下。
“许元良帮忙请的律师替他给何俊杰带了一句话：‘以后我会替你照顾好何叔，有我在一天，就会把何叔当成我自己的父母一样好好善待。’”
这句话戚雪松听着熟，是许元良想让她帮忙带的那句话。
戚雪松问：“丁队知不知道当时何俊杰是什么表情？”
“我问了一下当时负责看管的人。”丁凯记得戚雪松临走之前的委托，特意去问了一下，“何俊杰这人自从进了看守所就一直是一副玩世不恭混不吝的德行，只有那次，负责看管的狱警记得很清楚，说他头一次见何俊杰露出慌乱的神色。就一瞬间，何俊杰的表情变得非常阴郁，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散了，他面对律师时又变成了普通的样子。”
“然后探视结束之后，何俊杰走之前也拖律师带话给许元良：‘其实我一直相信他，他就算不带话过来，我也知道他会好好照顾我爸，毕竟我和他是这么多年的哥们儿。’”
这些话乍一听没有任何问题，但丰富的经验让戚雪松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大概是在打什么哑谜。
当时戚雪松问了丁凯，关于那些违禁药品，何俊杰是怎么说的。
丁凯道：“他说自己就在制药厂上班，想拿到什么原材料都很容易，偷偷拿一点私下搞一些实验和药品太简单了。总之无论我们怎么问，他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那些药是他自己弄的，材料也是自己通过厂子的门路找的，这里面再没有别人的参与了。”
这话不管是不是真的，警方找不到有别人参与的证据，全靠何俊杰一人的证词，也确实找到了他挪用制药厂原材料的证据。
何俊杰案的后续就到这里，剩下还有她们手里那些玻璃容器的碎片，她和秦声有空就研究一下，但收获很少。
如今再次见到许元良，竟然是在这场拍卖会上，戚雪松和秦声几乎是在瞬间便意识到，这个表面斯文守礼的艺术家，恐怕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干净。
至少以他的身份，突然出现在这场拍卖会上，就已经足够引起她俩的联想。
可许元良明明是个雕刻家，他会是‘赝’吗？他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因为他是‘赝’，还是因为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戚雪松和秦声默契地选择静观其变，一边观察许元良的同时，一边再观察场内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如果许元良是来拍东西的，那这一场下来他一定会出手，如果不是……那他恐怕会和她们一样，从头到尾都是这场拍卖会的局外人。
戚雪松微微低头，和秦声看过来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微微闭眼，轻轻点了下头。
哦豁，老熟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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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名画05
秦声低声和坐在身边的俞雅说了句什么， 俞雅拍了拍她的手，微微颔首。
跟俞雅报备过之后，秦声轻轻站起身， 她抬头看了眼戚雪松和站在她身后的两位真保镖，然后便悄悄隐入人群中。
拍卖会现场人不少，但场地没有想象中大，也不像正规的拍卖会那么有秩序。这个场子座位很少，能坐下的都是有头脸的， 跟过来的保镖之类的都只能站着，没那么多座位安排。
来参加拍卖会的有钱人居多，大家都三三两两带了几个保镖， 人高马大往那一站， 很能遮挡视线。
秦声借着这些人的遮挡像拍卖会边上走去，绕了一圈慢慢接近许元良。上次去烟海市查案， 秦声中途生病身体不好，案子破了之后早早回了招待所休息，最后和许元良碰过面的只有戚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