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们实在低估了鉴定这门手艺，本来这手册上印的就不够清晰，是不是实物照片都不确定，专家再牛也鉴定不出来。
隔着电话秦声都听出对面老专家的心累了，不过她俩这么折腾一下倒也不是完全没收获。
“虽然大部分都不能确定，但里面还是有一副能确定的。”专家心累过后还是给她们带来了惊喜：“也算是歪打正着，这里面有一幅画的真迹就在我家，我可以保证这里面的一定是假的。”
被专家指出的那幅画叫《山水》，几百年前的老古董，戚雪松和秦声两个外行人听都没听过，连画师是谁都不知道，但这幅画在国画界却具有研究画法的宝贵价值。
专业上的事她俩闹不明白，只需要知道拍卖会上的这幅画是假的就行。
“有个目标就好办了，我们留意一下，谁是带来这幅画的人。”
手册上除了A类场的竞拍品展示简介之外，还有明天拍卖会的具体地点，入口就在D5层。
秦声说：“D6以下果然是有隐藏空间。”
戚雪松点头道：“拍卖会入口在D5层，进去之后肯定还有通道再往下，明天我们去了就知道了。如果可能的话……应该能找到通往Z类拍卖现场的通道……”
秦声闻言看向她，微微眯了下眼睛，目光意味深长。
戚雪松一下没反应过来，问：“怎么了？”
“你又忘了周厅的叮嘱。”秦声凑到她跟前，手指在她胸口虚虚点着：“别忘了周厅提醒过，不要做任务之外的事。”
戚雪松张张嘴想反驳，但又说不出什么。她刚才确实惯性思维，既然察觉到这个拍卖会分成了A和Z两类，明知道Z类的现场肯定有非法交易，身为刑警的本能就是驱使着戚雪松继续往下查。
但这次任务与这个拍卖会本身并不相关，周厅也叮嘱过很多次，这个拍卖会早已被国际刑警盯上，处理他们的事不归海洲省刑警管，她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戚雪松深吸一口气，颔首道：“我知道。”
秦声弯腰靠上她的肩膀，道：“今天给咱们拍照的那两个，应该就是来调查这个拍卖会的。”
戚雪松想到那两个人，露出了然的神色：“他们是国际刑警？”
“应该吧。他们这情侣一眼假，在这里伪装成情侣到处转悠的人，不是国际刑警就是拍卖会隐藏在游客中的眼线。警察盯着他们，他们也在确保拍卖会不会有警察来。”秦声笑了笑：“虽然不是咱们的职责范围，但我倒是挺想知道结果的。”
国际刑警已经派人登上了这艘船，感觉离收网也不远。
……
拍卖会在旅程第二天的傍晚开始，做戏做全套，俞雅这会儿不能不出现，于是她提前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换了身光鲜亮丽的衣服跟着秦声和戚雪松去了D5层入口。
递交了入场券，她们由专人带领进入拍卖会区域。秦声昨天的猜测没有错，D6以下的几层有极大的隐藏空间。这个拍卖会的现场隐藏在一堵墙后面，进入后又是九曲十八弯的一段向下的通道，绕过几圈之后能把人转晕了，普通人很难在里面分辨出方向。
不过她们这一行三人，除了俞雅之外两个都不是普通人，戚雪松在地下绕几圈都能记住方位，秦声的感官也非常敏锐，想要用这些稍显复杂的建筑设计剥夺她们的方位感是不可能的。
这一路上，秦声把自己小助理的人设贯彻到位，一直在和俞雅说说笑笑聊天，一脸就是见识少的年轻小姑娘人设，这次跟着自家老板出来长见识了。而戚雪松则专心扮演不苟言笑的冷面保镖，暗自用心记住所有方位，顺便在通道中查找有没有暗道。
最后，等她们坐到A类拍卖会的席位上时，已经把刚才的通道结构摸得个七七八八。
拍卖会按时进行，俞雅对这些是真没兴趣，她像个吉祥物似的往那一座，就没一次开口竞拍。秦声坐她身边挽着她的手，叽叽喳喳和她说话，多数都是闲聊，在外人眼里看着挺活泼的。
而戚雪松安静站在俞雅身后，墨镜下隐藏着的锐利视线不停在拍卖会中巡视，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人。
拍卖会一直没有异常，直到那副《山水》出现。
秦声难得安静下来，戚雪松的视线也变得更加锐利，‘赝’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他会亲眼看着自己制造的赝品骗过所有人，看着愚蠢的冤大头们为他伪造的赝品争先出价。
就在《山水》被推上展台时，戚雪松和秦声视线同时看向某一个位置，那里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刚才不在那里的人。
她俩眼里极好，就算隔着一定距离也能看清人脸，而且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