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同伙像是已经看穿她的意图,从四面八方包围。与人斗殴他们极富经验,各个皆是穷凶极恶之徒,拽住思雅的伤腿,狠狠按住伤口。
男女力量本就有悬殊,虽然在训练兵团学了不少格斗技巧但大多是一对一而言,这种五打一的阴暗做派,思雅没遇到过,亏在了没有经验。她被抓着右踝,因吃痛身形微滞,就那么微微一刹那,立刻被从身后扑倒。
要论心狠手辣,思雅怎么可能拼得过自幼生长在地下街的这群恶兽。只要一个犹豫,立刻就会被他们找出破绽。
口鼻之间全是尘土砂砾的味道,她皱着眉头,头被死死按住。
麻蛋,角色转换太快根本反应不过来,早知道三百六十计她先走为上啊,争那口气干什么!思雅心里那个气愤啊。
被剪断头发的男人显然是这几人的头头,他被剪刀划伤胳膊,不顾着伤口还在流血,半蹲着扯下思雅的斗篷帽,拽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就在思雅抬起脸的瞬间,男人眼神微变,换上了另一种令人作呕的笑容。
“是个漂亮妞。”他吹了声口哨,虽然受了伤却觉得心情不错。
“还是老大艳福不浅,这一个,显然要比之前那个更过瘾。”他的手下讨好地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思雅厌恶地缩着脖子,观察眼前之人的破绽,还不待她出手,就见眼前一道影子快速晃过,将为首的男人扑倒在地,咬住他的脖子死不松口。
男人大声惨叫扒拉着身上的人,思雅拼命挣脱,甚至蹬掉了自己的鞋子。
她回头,原本应该离开的伊莎贝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而来,像小兽一般本能的撕咬着。
“伊莎贝尔!”思雅当即是既感动又担忧,想也没想的挥着剪刀加入战局。
当真是豁出去了,口、手、脚,凡是能用的都用了上去,连撕带扯,拽头发都派上了用场,打的是满地狼藉、鸡飞狗跳。
最后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思雅连忙拽住伊莎贝尔,忍着脚踝的剧痛,挥舞着剪刀,节节后退。她强行提气,用轻功拉着伊莎贝尔掉头就跑。
甩开那五人后,思雅松开手,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糟糕,右脚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伊莎贝尔也停下来偏头,待看见她一直在流血的、赤着的右脚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脸上红红紫紫,半边眼睛还是肿着的,那头漂亮的红发被剪的滑稽可笑,右边颈部甚至秃了一块,毫无形象可言。像个被遗弃的小孩似的,站在路边,哭的那么伤心。
“我害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伊莎贝尔抽噎着,甚至不敢碰思雅。
思雅看到后心里难受的不得了,明明错的是那些混蛋。如果不是被自己发现,伊莎贝尔还不知道要遭遇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抱着伊莎贝尔轻哄着:“没事啊,都怪那些大坏蛋,你刚刚来救我的时候我好高兴,不过下次不要再这么莽撞了好不好?至于脚上的伤,很快就好啦,都不怎么疼的,没关系。”
“呜呜呜,我好恨他们……”伊莎贝尔埋首在她的颈边,眼泪打湿了思雅的衣领。
说来也是不好意思,最后思雅是被伊莎贝尔背回去的。
她看起来年纪小,个子也小,还打了那么一场凶狠的架,没想到却是个怪力少女,背起思雅来轻轻松松。真是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思雅也确实走不动了,老老实实地趴在伊莎贝尔背上,任由着对方将她背回利威尔的基地。
神奇,满打满算她离开这里可能都不到一个白天呢,结果又绕回来了。
打开门时,利威尔和法兰正在谈事情。
法兰坐的高脚凳,倾身向前,说的言辞恳切。利威尔坐在沙发上微微俯下身,把玩着掌心的匕首,正在思考。
听见动静,法兰回头,满脸诧异:“伊莎贝尔?你,思雅?发生了什么事?”
伊莎贝尔咬咬牙,思雅倒是冲着两人挥了挥手,安慰道:“也没什么,小事小事。”
玩着匕首的动作停下,利威尔抬眼,扫向狼狈的两人,仍然是那副惯常的死鱼眼:“你的头发怎么了?”
这句问的是伊莎贝尔。
“你的脚又怎么了?”
这句问的是思雅。
伊莎贝尔将思雅放在沙发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头发可以再长出来,可是、可是大嫂为了救我受了那么重的伤……”
眼下这个场景倒是没人有心思纠正她的不恰当称呼。
她说着说着又觉得委屈和愤怒,不断啜泣:“呜呜呜……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把他、他们都宰了……呜呜呜……杀光……”
“你又遇到那群小混混了?”法兰站起身蹲下看着思雅的右踝,虽然伤口血已经凝固,但也看得出伤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