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见了,我大概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了。”
顾弦望眉心微蹙,用这样的办法,要找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
“但——”她吐出口气,却找不到落点,只得无甚信心地说:“或许,我可以帮你一起找。”
“我和叶蝉都是’白道‘里的人,你们那个组织总管不到我们头上,而且我瞧那祭坛里的茧就有几分似你说的女娲茧,说不定是你寻到了,却因为时间紧急没来得及细认呢?”
“既然女娲茧是书籍里找不见的东西,那也许是异族之物,祭坛石台上的文字我先前也粗粗看过一眼,石台用于摆放祭器,上面肯定记载着重要信息,只要我们能找到人翻译出来,总能发现更多线索。”
龙黎不禁笑:“你要兼走两条路,岂能忙得过来?”
现在还有心情说笑,顾弦望瞥她一眼:“互利互惠,你就不能也帮我找找么?”
“噢?”
“你可有听说过…禁婆骨?”
她顶上这句话,多少有点冲动的意思,’禁婆骨‘这三字对她而言是个禁忌,除了匿名发帖那一次,就连师父陈妈她都没有提过,只说是与禁婆或有关系的恶咒。
这个词,是她幼时从旁人口中偷听来的,她身上的恶咒名叫禁婆骨,是个害人害己的东西。
讨债鬼,丧门星,毒罐子,烂脸婆,没人要的脏东西——都是它的注脚。
龙黎的神色很定,只略一思索,便摇头:“我倒是知道禁婆,可从未听说过禁婆骨。”
意料之中,倒不如说顾弦望反而因此暗舒了气,“我也了解不多,只知道这是个会使亲近之人横遭祸端的恶咒,我想找到它的解法。”
“恶咒?”龙黎似笑非笑,耐心地说:“傻姑娘,我去过许多地方,所谓灵异神怪之物也见过一些,对诅咒言灵一说却是不信的。这世上不论是巫蛊降头,又或是佛儒道法,便像是你见过的夜郎与巫族的遗迹,所有东西都是实在的,看得见摸得着。”
“你说禁婆骨是一种恶咒,那它可有什么表现?”
顾弦望脸颊发热,低下头说:“你不信我?那表现你也见过,在天坑里凡是沾了我血的蛊虫都死了,而且每一次这些蛊虫都会先攻击我,还有、我身上有一股,一股…气味。”
最末,那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龙黎看着她发红的耳骨,眸色几不可见地沉了一下,倏尔如常道:“是么?这确实有些特殊。”
“但你说的气味,除去沐浴露与洗发水的香气,旁的我倒不曾闻见。”
顾弦望一抿唇,这个确实,除了她自己,先前身边的人也说不曾闻见,后来还是她哭着说妈妈不信她,顾妈妈才改了口,说闻到了那股香味。
见她神色,龙黎缓声又说:“并非不信你,只是我想恶咒在你身上,你却无事,而你身边的人却已到了急需救命的地步,这是不合理的。所以我猜测,关于禁婆骨的信息,一定还有缺漏之处。”
“我会尽快想办法去查,在此之前,你可否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想着去做侦探的事?”
龙黎的视线落在她手臂的绷带上,顾弦望背了背,瓮声瓮气地应:“……我尽量。”
路总有尽头,绕了几个弯,终究转回了正路,顾弦望瞧了眼路牌,心想她先前不靠近,一是因为走鼠的车,二应当也是怕自己露了脸,便说:“那你我就都查着吧。”
后面一句话她不肯说,只告别道:“我要回去了。”
龙黎抢了一步,把欠的话补上:“弦望,我没有分道扬镳的意思,先前笨嘴拙舌,你不要生气。”
“手机联系,好么?”
第77章 噩耗
再度翻墙落地, 顾弦望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将分别时心里那股七上八下的躁动摁了下去。
厅里只亮着夜灯,看样子师父今夜应当没回宅院里来, 她轻手拧开门锁, 吱吖拉开条缝,眼珠子左右一溜, 确定没人,闪身便入,咔哒一声,完美完成了今日——哦不,应该是昨日的奇妙冒险。
座钟上古旧的时针已经走到了两点,这时候便是陈妈也该是彻底睡熟了, 顾弦望想了想, 踮着脚向库房走去。
她有个疑问想解。
库房位于地下室, 用铁架分门别类地摆放着生活用品与一应工具,从表面这一大间走到底,墙角那里立着一副等身高的人物油画, 油画上遮着一层布, 只要将这张油画向侧面推开,就会露出后面遮盖的一个小铁门, 唯独这铁门用的是密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