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眉眼舒展,耳垂旁的珍珠坠子摇晃,哄孩子似的改口:“对对对,非常乖。”
“嗯!”江钟暮眉眼扬起,过分骄傲到抬起尾巴。
谢知意忍不住想抬手去摸她的脑袋,却被对方拽住手腕,往脖颈探。
温凉的指节碰到细长脖颈,年下的体温总是滚烫,喝了酒后更添了几分炙热,再加上颤动的喉管,比烙铁还人感触深刻。
而江钟暮却浑然不知,还在扯着谢知意的手往项圈上碰,晕乎乎地继续:“给你摸,只给你扯。”
浅琥珀色眼眸在水雾的覆盖下,越发像晶莹剔透宝石,宝石里写满了少年人在赤忱,从以前到现在只看向谢知意一人。
很难有人拒绝这样的邀请,即便理智如年长者,也忍不住心悸。
细嫩指尖勾住皮质项圈,即便扣到最后,也留出一个指节的宽度,正好方便谢知意的拉扯。
皮圈下的大动脉微微鼓起,随着心跳而一下下颤动,小麦色的皮肤添了雾蒙蒙的红,再往下是平直锁骨,铃铛丁零当啷的响,却没有半分清醒的作用。
少女还在笑,浑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极其危险的事情,像个傻乎乎的小狗,长着厚茧的狗爪子还在拉着猎人手腕,好像在说快吃掉我这种话。
谢知意眸光晃散了一瞬,勾住的手指无意识往前拉扯,两人距离被缩短,气息交缠在一块。
江钟暮对她毫无防备,只是一直摇着尾巴看着她。
“江钟暮……”年长者低哑的嗓音掺着无奈。
“嗯?”被叫的人偏头看她,眉眼温驯。
“你是不是没有醉?”谢知意问道。
“我没喝醉啊,”江钟暮回答得很快,甚至理直气壮。
“才几杯酒,我怎么可能醉!”她努力强调。
谢知意松开手,用大拇指抹去对方唇白沫,低声道:“好,你没醉。”
醉的是她,昏昏沉沉就想扯着小狗的项圈,低头往下亲。
被肯定的江钟暮咧开嘴笑。
谢知意起身,拿过旁边的毛巾,打开水龙头打湿,继而又转身向江钟暮。
“闭眼。”
江钟暮便乖乖闭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留下浅淡的影子
其实她也不必如此贴心,江钟暮的意识还在,叫做什么就老老实实做,绝不反抗,但她依旧代劳。
温热毛巾抚过额头、鼻梁,再往下,刻意在薄唇停留,稍用力就将唇瓣摩擦得水润,好似被亲吻□□过一般。
可能是觉得不舒服,江钟暮发出唔唔的含糊声。
拿着毛巾的手停顿了下,最后还是没忍心继续,毕竟谢知意不像某个小狗,不把人折腾散架不肯停,不懂节制。
毛巾又被冲洗了一遍,项圈被摘下放到一边,从脖颈又开始细细擦拭。
这对谢知意来说是难得的体验,毕竟她从小家境优越,父母兄长身体强健,哄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做这些事。
所以谢知意做得有些生涩,有些地方力度过重,像嘴唇一样被擦出一片红痕。
还好江钟暮迷糊糊,连感官都醉得麻木,自然不会出声制止。
于是毛巾从上往下,一寸不落地抹过,最后还被谢知意换了身睡衣。
在外头胡闹一晚上、沾花惹草弄得一身味的小狗,终于变成了乖乖坐在床边的可爱小孩。
谢知意摸了摸她的脑袋,表扬了句:“真乖。”
江钟暮便对她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平日总板着脸的人现在开心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腮帮子疼。
谢知意定定看了眼,本想哄她快点睡觉,眼神却无意扫到小腿上的石膏。
得亏这几人有点艺术细胞,如此复杂缭乱的画组合到一块,居然有一种凌乱的美。
她沉默着看了后,最后转身去拿了马克笔,并未将那一串数字涂抹点,只是将里头的1改做9,然后又在不起眼的空白处添了几笔。
心里头虽然清楚小孩的伎俩,但也不代表她可以一直理智对待,哪怕年长七岁也不行。
笔盖快速被收回,随着门响,房间门被小心关上,夜越发深了。
第55章
远处的高架桥发出一阵阵轰鸣声, 浔阳市的天空总是被一层雾蒙蒙的云层笼罩,只有天气十分好时,才能勉强瞧见一两颗星子。
很显然, 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 从落地窗看去,只剩下黑蒙蒙一片。
屋里灯光微亮, 隐隐可见长卷发的女人侧躺在沙发上,薄被搭在腰间,眉眼紧闭。
不过很快就有窸窣的声音,将寂静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