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等待已久的秦桑迫不及待问道,倒也不是全部都在揶揄好友,还是想让对方尝尝自己发现的宝藏菜品。
“还行吧,”只是谢知意这人不解风情,只是淡淡冒出两字。
“啊?什么叫还行!这可是她家店里的招牌之一耶!”徐秦桑对这个答复显然十分不满意。
谢知意却不是那种愿意敷衍对方的性格,只是摇了摇头,说:“鱼不新鲜。”
“你居然能尝出这个?不是……出去玩一趟,舌头就变得那么灵敏了?!”徐秦桑瞪大眼,又突然话音一顿。
她脸上又堆起熟悉的笑,继续道:“哟?吃惯了人家现去河里捞的鱼,吃不惯餐馆里的了是吧?”
谢知意早就猜到有这一茬,只是扶额,表情无奈喊道:“秦桑。”
“啊?”
“不要再提起她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谢知意不知是以何种心情说出这样的话,尾调轻得好似风一吹就散开。
“就当从未发生过好了……”
披散着长卷发的女人转头看向窗外,苦闷散去,新愁又添上眉眼,柔妩眉眼被窗外的灯光模糊,整个人都陷入朦胧里。
若是江钟暮在,又该骂她这人无情了,身上的痕迹还在,却已经咬着牙决定翻篇、不再提起。
对面的徐秦桑笑意收敛,嘴唇碾磨,最后还是幽幽叹了口气:“知意,有时候人可以自私一点。”
谢知意没说话,当真不愿再提起一字一句。
餐桌上的那碗鱼汤被彻底放凉,到最后也没有再喝过一口。
晚风从高低房屋中穿行而过,又是一晚。
第44章
在浔阳市内, 夏末的时间被不断延长,即便到了九月份也觉得十分闷热,不过也有能躲凉处, 比如位于市中心的退休领导大院。
保安在门口摇着扇, 往里是一片片茂盛的梧桐树,一栋栋只有两层的低矮红砖房隐藏在树荫下, 比空调房还要清凉。
谢知意就半躺在这样的清凉里,摇椅轻轻摇晃,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很是闲适的模样。
身穿棉麻长裙,露出一截白净小腿, 眼帘半阖着, 被打碎的光斑落在白皙皮肤上, 又是一阵清风刮来,吹响梧桐叶,掀起碧绿色的浪花, 那光斑如飞起的蝴蝶舞动。
只是这悠闲时间还没享受多少,就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仗着一米八的体型,直接站在谢知意旁边,将细碎日光遮掩。
谢知意顿时皱眉, 懒洋洋掀起眼帘看去。
那是一个眉眼轮廓与谢知意有三分相似的男性,五官端正, 自带一股书香门第的儒雅之意,笑起来时, 眼尾有细纹浮现。
“哥, ”谢知意喊了一声。
那人显然十分疼爱这个妹妹,先是温厚答应了声, 又道:“妈妈给你削了水果,让你进去吃。”
“好,”谢知意答应地极快,声音里带着几分难掩的疲倦,这些日子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将长辈话语传达以后,谢知迁并未着急离去,反而一直杵在那,给小妹遮太阳。
他比谢知意大七岁,大学毕业后江跟着父亲走了仕途,如今身居高位,再加上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平日里很少回来,这次是因为妹妹才调了行程回家。
他从小便极疼爱谢知意这个妹妹,当年谢知意与父母坦白出柜,也是这个兄长帮忙劝导,这才让谢父谢母逐渐接受。
他站在旁边好一会,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谢知意下意识回道,在兄长面前少了几分成熟,依旧懒懒躺着摇椅上。
“你这些天怎么了?”谢知迁不是个好糊弄的,见她装不明白,直接将话题挑破:“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就算那事再烦,你去外头玩几天散散心也该放下了,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
之前的事被那人挑到校领导处,校领导又和谢家长辈认识,自然第一时间告知,所以大家都是知道这事的。
搭在摇椅的手紧了紧,谢知意眼神恍惚一瞬,这种事情和朋友讲起来还好,和长辈讲起来就显得难言了。
于是她不想多说,只道:“和之前的事情没有关系,这段时间工作室太忙了。”
“有你刚开业的时候忙?现在工作室都走上正轨了,你这个老板不过歇了几天就有一堆事堆着?那你那些员工也有别要了,”谢知迁说的直白,一点也不信她的敷衍。
话语落下,又准备再开口询问时,就被护犊子的母亲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