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子又咬又吸的,用力的很,恨不得变成块烙铁彻底印在上头,于是就这样留在谢知意身上,一个星期了还未彻底消散。
她起身得有些艰难,掀开薄褥后,先用手撑着腰,再慢悠悠地起来,柔妩眉眼微颦,带着几分脆弱之感,好似这起床有多艰难一般。
白皙肌肤露在外头,空调吹的冷气将汗珠吹成黏腻的感受。
起身、下床这轻而易举的动作,在谢知意这儿却用了半天。
当每一处都在酸痛的腿落在地板,谢知意忍不住松了口气,莫名感慨起自己的年纪,身子骨已经不起折腾。
自顾自地休息一会,才姿势变扭地踏入浴室。
水声响起,雾气从缝隙中挤出。
等到黄昏彻底落尽时,约好的餐厅才迎来脚步匆匆的客人。
穿着墨绿工作服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急急忙忙从门口走入,刚到桌旁就开始嚷嚷:“天杀的老板,要下班就开始作,拖着我的时间。”
坐着角落里的谢知意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徐秦桑忍不住心虚,眼神一晃又开始强撑着话:“真是老板的错,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烦人,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还来盘问我和谁吃饭。”
她长相偏英气,发型也是干练的中短发,说话时总是语调上挑,显得有些大大咧咧。
见谢知意不接她话,她讪笑了下便坐到对面,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这点脸皮还是有的。
“你点好了吗?加了什么?”徐秦桑开始转移话题。
“加了两道菜,椒盐排骨和清炒虾仁,”谢知意没在继续纠结下去。
“也是招牌菜?”
谢知意点了点头。
徐秦桑是个能说话的性子,平日里与谢知意在一块,都是她提起话音。
只见她眉梢一挑,又继续道:“我和你说,这家餐馆的鱼汤可是一绝,上次我老板带我过来吃的时候,我连喝了两碗汤。”
“老板?”她抓住重点,同时微微往后靠,长袖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长卷发被刻意往前撩,遮住那些隐秘的痕迹。
她这做法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浔阳市不比江镇,基本到夏末依旧闷热的很,两三天就要往四十度的边缘试探一下,即便在有空调的室内也难耐的很,要不是早就答应对方,谢知意可能这段时间都不会出门。
“啊……”徐秦桑突然卡了词,开始往别处绕:“你什么时候点的菜?我中午就吃了块面包。”
“坐车上的时候就饿得两眼发绿了,满脑子都是吃的。”
“十五分钟前,”谢知意笑了笑,仍她就这样岔过去,并未纠缠。
“那应该快了,她家上菜还是挺快的,”徐秦桑悄悄松了口气。
话音刚落下,就有穿着工作服的店员端着菜上来,话题彻底断开,两人都不再说话,只等菜全部上齐。
趁着间隙,徐秦桑抬眼看向谢知意,视线落在领口,莫名挑了挑眉。
再等片刻。
碗筷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两人是打小一块玩的朋友,没那么虚伪的交际,不曾说话,直接就伸筷吃起。
玻璃窗外车水马龙,浓重的夜色也挡不住城市里的灯红酒绿,喧闹声从远处传来,不同于小镇的宁静,夜晚才是城市最热闹的时刻。
瓷白盘子里的菜逐渐减少,徐秦桑终于将饿得塌扁的胃给喂饱,叹息一声便往椅子上靠,眼皮一抬,看向吃相斯文的好友,懒洋洋开始指挥:“快喝碗鱼汤。”
“我都喝了一碗了,一点也不腻,你肯定喜欢。”
“而且这鱼汤很补哦……”
见谢知意还没有动作,她便一下子起身,伸手就捞谢知意旁边的小碗,竟要亲手给她舀。
等到汤碗被盛好放在旁边,饶是温和如谢知意也忍不住叹气,本来就是故意无视的。
可徐秦桑还在嚷嚷:“快喝快喝,这是真好喝。”
“我特地记着给你点的,还有那枸杞也是,全舀你碗里,姐妹贴心吧?”她挑眉,揶揄地笑了笑。
“旅游累了,枸杞补虚滋肾,”徐秦桑刻意将这话加重,脸上笑意越浓。
谢知意无奈,只得放下木筷,将汤碗端起。
这人胡来,打定主意要调侃谢知意,竟将大碗里所有枸杞都舀过来,现在巴掌大的小碗里铺满枸杞、红枣,奶白鱼汤被遮掩得严实。
谢知意只好将这些药材吹开,低头浅抿,只是枸杞太多,不免咽了几粒。
她微微皱眉,只喝了几口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