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 但皮肉之苦在所难免。
随后,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 应该就是凭西口中的师父,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
她也不说话, 等着秦明月先开口。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只有秦安的哭嚎声冲天。
“主母,这么打下去,出了人命可怎么好?”柳氏有些急, 又挪移几步到秦安身旁,却因为那两个壮汉不敢离得太近, “小舅爷,你快给主母说两句好话,这些人都是不好惹的。”
“若是出了人命, 也只能写信给海州那边报丧了。”秦明月的声音不小, 连秦安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秦明月!”秦安愤愤道:“你这吃里扒外的!还不救我?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你别想好过!哎哟喂——”
“啧啧, ”秦明月咂嘴,对中年女子道:“这位, 你们的事,劳烦你们出去处理,这位姓秦,与我方家没什么关系。”
凭西的师父什么没见过,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给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
几个大汉得令,一人一只胳膊一条腿,抬着秦安就要往外走。
“慢着,慢着!”秦安这下终于有些怕了,他四肢抽搐,试图从壮汉们手中挣脱,“不就是睡了你们的姑娘,要多少钱,你直说,难道小爷还没钱陪你不成?”
那中年女子冷笑,“这位公子,我想你想错了我们青坊,我们坊里都是清白姑娘,被人糟蹋了的,我们是不要的。既然事情你已经做下,我也不能不讲理。三千两,凭西姑娘归你。”
“多少?”秦安渐渐肿成猪头的脸也变了变色,“什么腌臜东西,敢要三千两?”
中年女子双手掐腰,冷笑,往四个彪形大汉身后退了退,“这位公子,没钱,就不要管不住自己,要不给钱,要不……我青坊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地方!”
“这位姐姐消消气,我们小舅爷年轻气盛。,小舅爷,你快别嘴硬了,给主母赔个不是,都是亲姐弟,有什么解不开的仇呢?”柳氏趁机道。
秦安骑虎难下,银子他没有,这风尘之所多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也知道,这岫洲又不是海州,在海州他秦小爷振臂一呼能唤来的狐朋狗友就能吓死一个小小教坊,可这里不行,万一阴沟里翻船,可就糟了。
想了想,秦安道:“秦明月你想怎么样?画出道来,小爷接着。”
秦明月也不急,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让我救你,可以,不过我有些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兴许会帮你。”
“问什么?”
这个条件让秦安有些纳闷。
秦明月向凭西的师父拱了拱手,“这位,我们姐弟有些话说,劳烦在此等上片刻可好?”
凭西师父笑着点头,既然秦明月有意买走凭西,她与方家的冲突自然也不存在,就更没有理由得罪秦明月了。
秦安的屋子里,秦明月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她和柳氏。
“我问你,数月之前有个去往——”
秦明月把她知道的都复述了一遍,“当时那个队伍的镖师声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可知道,他们是在哪出事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少废话,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我说了你就帮我,不能反悔?”
“不反悔。”
“他们路过老虎山的时候被打劫了,人和货都没了。”秦安道。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秦平和你都没去讨说法?那丢失的货物怎么办?”秦明月问。
“那时候爹病的重,走不开。”秦安躲避着秦明月的目光。
“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交给外面的人,”秦明月道:“不怕告诉你,亨通镖局被范氏和秦平弄得一团糟,他们现在只顾着拆东墙补西墙,还指望你侵吞方家财产后帮他们填补,根本无暇顾及你的死活。”
“小舅爷,方才有故去镖师的亲眷求到了主母这里,”柳氏开口,“主母不忍他们声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才答应帮忙,你若是知道什么就都告诉我们,也好告慰亡灵。”
柳氏眼眶发红,倒像是真在为亡者伤心。
“我说的是实话,没去是因为、因为不敢。”秦安道。
“不敢?就算你和秦平功夫稀松,亨通镖局那么多镖师,难道上门讨个说法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