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霜也猜到他不会自己动手,“陆福出狱只有半年的时间,欠下那么多赌债,跟你有没有关系?”
“他自己要赌的,能怪谁?”
“你为什么要给他钱?”
季旸拿纸巾擦擦身上的水渍,“看他可怜,做点善事,不行吗?”
赵南霜问:“止止被弄到酒店后,你们除了拍了照片,还对她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季旸笑了笑,“你以为她被强了?这点你放心,大部分男人都对奸尸没什么兴趣。不过,她跟寇庄路好了那么久还是处,挺让人意外的。”
“所以你到底图什么……”赵南霜话音一顿,“是不是跟盛离有关?”
季旸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南霜啊,你仔细回想一下,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但凡你稍微对陆止止多点关心,帮她把钱还了,就不会发生这些。不过,也不能怪你,男朋友确实比朋友更重要。”
赵南霜转身往外走。
“你是要去找盛离吗?”季旸长叹一声,“她在你男朋友家里,听说那里刚装修好,连你都没有住过。我劝你现在别去,否则,伤心的只会是你。你今天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我怕你承受不住,先缓缓吧,也不差一天两天。”
赵南霜明知道季旸是在激她,嘴上说着让她别去,其实就是想让她现在就过去,她去了就是中了他的套,但她等不了,她今天就要找盛离问清楚。
她一天没吃东西,有点晕车,到了之后看到别墅里亮着灯。
周迟译正往外走。
在院子里看都她,显然有些意外,“怎么过来了?”
赵南霜没有回答,“你不是说今天住在学校,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基地训练吗?”
“临时有点事。”
“季旸说盛离在你这儿,我本来还不信,看来是真的。”
周迟译也没否认,“她确实在楼上。”
赵南霜往里走,客厅还是她早上离开时的样子,送来的家具都还没有拆封,她上楼之前,被跟进来的周迟译握住了手腕。
“你拦着我?”赵南霜的目光落在攥她在手腕上的那只手上,一颗心心寸寸往下沉,“好,我不上去,你让她下来。”
“她现在下不来。”
“是腿脚断了还是没穿衣服?”
“有事改天再说,她现在不舒服。”
赵南霜忽然就笑了,“哪儿不舒服呢?她不舒服为什么不去医院?躲在你家干什么?你是医生吗?”
“她误喝了加了药的水,季旸在找她,她只能来我这儿,等她母亲过来接她。”
“干嘛要等,你不是现成的嘛。”
“赵南霜,你好好说话。”
“我说错了吗?周迟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来找你是什么意思,”赵南霜把包和手机都扔到地上,“我刚见过季旸,他根本没有在找盛离。叫她下来,要么让我上去,不然我全都给你砸了。”
周迟译站在楼梯口,没有让她上去,也没有要上去叫盛离的意思。
碗盘、厨具、杯子、花瓶、灯、沙发……等等,每一件都是赵南霜从橱窗里各式各样的商品里面挑出的,昨天两个人一起逛家具店的时候有多向往以后住在一起的生活,今天砸碎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就有多失望。
周迟译也不阻拦,随便她砸,让她出气,只是留意着,没有让她伤着自己。
直到赵南霜摘下手表扔掉的时候,周迟译才意识到她不只是吃醋那么简单,“能砸的都砸了,解气了?”
“我气什么,反正我在你身上受过的委屈也不是只有今天这一次,”赵南霜推开他,“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不等他开口,她就自顾自地说:“死人了,周迟译,死人了,你应该也不关心死的人是谁,他确实不重要,可牵连到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忍了一天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
她一哭,周迟译就什么都不想计较了,走过去给她擦眼泪,“陆止止家里出事了?”
赵南霜固执倔强地看着周迟译,“如果我说和盛离有关,你相不相信?”
周迟译皱了下眉。
“你不相信,”赵南霜苦笑,哪怕他只是说一句‘我信’,敷衍她也好,哄着她也罢,她都不会说出这两个字,“分手,周迟译,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周迟译下意识地想要抱抱她,她往后退,差点踩到玻璃碎片。
被周迟译拉到安全地方的时候,她还在走神,整个人像是累极了,失了魂。
周迟译耐心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没有要气你的意思,今天是个例外,等她妈把她接走之后,我们好好谈。”
“你慢慢等吧,我不等了,”赵南霜一分钟都不想等,没走两步就被他拽回去,从到这里的那一刻就开始忍耐的脾气彻底爆发,“分手!分手!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