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鸾台!你别提她!你不配提她!你这个烂人!你…唔咳咳!”
他剧烈咳嗽,双手撑起来,背上的伤口因剧烈的动作口子拉的更大了。他翻身跨上谢鸾台,将他压在身下反手扼住他的喉咙,“你不许提她!你不许提她!”
谢鸾台洁白的脸上沾满了谢天地滴下的血,那发了疯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脸上转而勾唇一笑,一把拉过他的衣襟,在他耳旁轻轻道:“你想杀了我吗?哥哥?”
谢天地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看着谢鸾台涨红的的脸,想着他所做的一切,他杀了谢旭光,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抢了《盛阳》,坐上了枫花谷谷主的位置。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他要他死!
他仰起脸,就算喉咙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他也不反抗,谢鸾台艰难发声,断断续续地问他:“哥…哥,你就,如此…恨我吗?”
谢天地失了智,大声喊着:“恨!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他越喊声音越嘶哑,脑海中不断闪现谢鸾台小时候跟在他身后叫他哥哥的场面,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谢鸾台似乎被他这一句话刺激到了,他双手锁住谢天地的手腕,道:“你想知道窦婵的下落吗?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吗?”
窦婵!
他手上瞬间一松,立刻就被谢鸾台的膝盖顶了出去。男人狂暴地站起来,将他甩到床上,床褥浸入鲜血,染红了一片。
他边走边解开自己的腰带,拿起来朝他抽了一鞭,“谢天地,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随后,他丢了腰带将谢天地的衣裳撕开。光滑的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露出来,上面的肉残缺不全,血肉横飞。谢鸾台伸出手指按在他的伤口上,恨不得要将他的肉全都抠出来。
霎时,谢天地疼得已经喊不出来,直接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他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他扒得一干二净。
谢鸾台看着他的后背,因剧烈的疼痛渗出点点细汗,在烛光下闪着光芒,就像春日雨夜后的第一场露水。
海上浪潮扑向岸口,咆哮地发出“哗,哗”的惊涛声,平静的海面浊浪滔天,怒吼惊醒了谢天地,他睁大了双眼,惊恐万分地盯着谢鸾台。
他张开口,嘴角的血一直往外冒,淌过耳后,流在床榻上,耳边一直回荡着谢鸾台的声音。
“你不是想知道她去哪里了吗?你放心,我送她回家了。我告诉她,等我忙完了这里的事情就去东海提亲,她很乖,没有闹,比你听话多了。”
谢鸾台猛地用力,“你的眼光确实不错,那也确实是个少见的大美人!怪不得,你瞧不上鹤炎城那些个千金小姐。她原来是东海蓬莱岛的女子,她有没有给你说过,她到底是谁?啊?”他停下来,看着身下的人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那张,他从小就羡慕,嫉妒,喜欢的脸,再次狂笑。疯了一样索取他,“没错,她把我当成了你。我说的话,她都会听。”
跟着,他转悲为喜道:“我让她将海珠给我,她就真的给我了。她对你,可真的是,爱到骨子里了啊。你呢?谢天地,你也爱她吗?”
谢天地全身颤抖起来,仰天长啸,声嘶力竭呐喊她的名字,“窦婵”。
谢鸾台终于离开了,他最后丢下一句话,如果他敢自我了结,那就杀了窦婵。
隔日竹已深带着他阿娘刚做的芝麻饼走了进来,刚到门口,就闻见一股血腥味儿,他走上前使劲敲门,喊道:“小叔!你没事吧!小叔!你怎么了?”
谢天地躺在猩红的床榻上,面如色灰,直到听见他的声音,经过一夜,他的伤口已经慢慢结痂,只是这一动,血又流了出来。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了起来走到门缝边,抬手轻轻敲了门,“小马驹,我没事。”
竹已深得到回应后以为他同往常一样,开心的将热乎乎的芝麻饼从门缝里塞了进去,给他说了许多事情,读了什么书,他阿爹又新学了几首曲子,家里的狗生了小狗,被老猫叼走了。
他说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谢天地高烧不退,晕死过去。
竹已深第一次,不顾家仆的阻拦,找到了正在处理事宜的谢鸾台。他自小是个大少爷脾气,娇生惯养长大的,他不顾礼数,上去求谢鸾台救救他小叔。
他在自己还未知道是谢鸾台将谢天地关起来的时候,与谢鸾台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谢鸾台在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慈善的嘴脸,许是因为竹已深与他爹都是个废物,对他构不成威胁,又见竹已深性格挺乖,对他的任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前他还叫他小叔叔,自打去了后宅他就不这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