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太后王羸,倚靠在美人榻上,尝着她生前吃不到的葡萄,声音里尽是漫不经心,“可惜你没活在我当权的年代,要不然啊,我就帮你赏他板子,让他长长记性。”
王载灵到底精通权谋人心,给意见较为中肯理性,“你和他素昧平生,他不应当是莫名其妙缠上你的。先前听你们二人交谈,他口口声声称自己为你的未婚夫,恐怕有所缘故。
能定下你婚事的,唯有王氏夫妻,恐怕和他们有关系。
若想一劳永逸,不如直指中心,从源头解决。”
王载灵说的很有道理,稍微一分析,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王乔思点头,还不等她回应,在群里一直不太敢大声发言的,她的血缘关系上的爷爷王卫国就中气十足的怒喝一声,蹦了出来。
“好哇,我前不久才在梦里告诫了那兔崽子,他这么快就阳奉阴违?这小兔崽子!”
王乔思听着王卫国骂人的样子,颇有些无奈,她是真不知道,王卫国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养出王有为的,两个人除了脾气都不好,十分独断专行,别的倒是都不像。
至少她没看见王有为跳脚骂人的样子。
一旁的王衡之不耐烦听王卫国骂人,出声阻止,“你现在骂这么起劲有什么用,你都死的透透了,你儿子也听不见。”
说完,王衡之还挠了挠耳朵,说了声,“聒噪。”
眼看祖宗们又要爆发矛盾,王乔思连忙阻止,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譬如她之前拍摄的综艺,已经定下日期了,下周末就要播出。尽管阴间连阳间的网络十分卡,但是对于和王乔思相关的事,祖宗们可不会嫌麻烦,一个个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眼看目的达到,王乔思松了口气。
至于接下来的几天,她上学下课都十分小心,生怕被逮到。
但齐敖田虽然又油又自恋,但是不妨碍他还有点脑子。
在好几次等不到王乔思以后,齐敖田成功悟出,王乔思或许从别的地方离开了,总不能她天天旷课吧,王乔思的课堂表现一直很好。
所以,在王乔思某一天又小心翼翼的从后面的小侧门准备开溜的时候,眼前突然蹦出一束玫瑰花,玫瑰花慢慢下移,露出一张硬凹邪魅狂狷的普通脸,他甚至至!!!
还对王乔思wink了一下。
王乔思……
如果她有错,应该让上天来制裁她,而不是让她的眼睛承受这一切。
她可怜的眼睛呐!
不仅是王乔思,群里的祖宗们反应也不一而足。
尤其是王衡之,他不仅自己是个美男,就连往来的也都是当时顶级的名士,一副好相貌是入门的基本条件。
只见王衡之冷笑一声,“要是按照我昔年的脾气,他已经被我扔进盐罐子里了。”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确实有这种毛病,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为自己的血脉而自豪,平日里若是和寒门见了,都要嫌弃对方脏了自己的眼。
但总有运气好的暴发户,会成为权贵,而后自己上门,跑到世家贵族里讨茶喝,仿佛这样也能染上世家的高贵。
不过……
世家子弟通常很任性,即便来的是皇后之父,太后之弟,只要他们不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出身,管你是豪富还是一朝得权,表面客气的招待完人,转头就叫人把他经过的地板撒上盐,坐过的蒲团也撒盐烧毁,茶具统统砸碎。
哪怕人家都还没有完全出府呢。
说实话,论起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王衡之绝对比齐敖田要多,但王衡之却显得风流意气,齐敖田……
大概是失败的霸总。
王乔思很难明白,齐敖田是怎么在圈子里获得浪荡风流的名头的。
想要浪荡风流,至少也要有王衡之一半的水平,才合宜吧。
在祖宗们吐槽的这片刻里,齐敖田开口了,“欲擒故纵是吧,你的小把戏很有趣,很可惜,在我面前简单的很。”
“好了,别闹了,这几天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最适合的联姻对象,大不了我承诺你婚后我会经常回来,不会冷落你,这样够了吗?”他甚至想伸手拽王乔思的手。
王乔思下意识就要反手给他来一个过肩摔,但还没等他触碰到王乔思,就被人拦了下来。
来的人王乔思很眼熟,是王瑾珲。
他比王乔思还要小两三岁,但是却比王乔思要高,有了点成年人的威势。
而且王瑾珲应该很注意运动,他高,但并不瘦弱,在对上被酒色掏空的花花公子齐敖田的时候,哪怕年纪小,也毫不下风。
王瑾珲的脸上充满怒气,眼睛紧瞪着对方,都快冒火星了。
他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想对我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