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们得罪了这么多人,但九爷他们是肯定没得罪的,直到爹出事了,他才知道他想错了,九爷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爹。
他们说是逃到了河北,其实再走几步就能出河北这地界儿了。
他们之所以会选此次安家,是因为爹就是用去河北给老主顾看病这个理由跑出来的。
他爹说要去给在河北的老主顾看病,这话是假的,可他爹在河北的老主顾,这事却是真的。
他们倒没真的去找他爹的这位老主顾,这事之所以和这人扯上关系,是因为租给他们铺子那人跟这位老主顾是旧识。
既然要租铺子,那就得讨价还价一番,这么一来一往的,那人不知怎么的就提起了那位老主顾。
按他的意思,他们都走到这儿来了,不如再走得远些,干脆出了河北算了,可爹说什么都不答应,,现在遇上了一个识得那位老主顾的人,他爹就更不想走了。
他爹的意思是他信那位老主顾,也信这人,他就要在此处安家,哪都不去了。
不仅如此,他还要把医馆开起来,这样就算有人问起来,他也可以他是在京中混不下去了,这才来了这小地方。
这人也的确挺仗义的,不光他们用来开医馆的铺子是他的,就连他们赁的小宅子也是这人帮着找的。
就因为有他,他们里外里省了不少银子,要不是有这笔银子,他和蔷儿这亲还真成不了。
一来二去的,爹和这人成了知交好友,都开始称兄道弟上了。
他想着他们在此地也没什么熟人,就想请这人来观礼,不巧,他早几日便出了远门,他就是想请,也请不到了。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起他们是怎么来到此地的了,他们也是这样,借口有别的事,然后就逃了。
他被自己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一边摇头一边苦笑,笑自己真是草木皆兵。
这人人虽没到,礼却是到了的,且还是份极厚的礼。
他那时以为这人是真心与他们结交的,渐渐的也就不防备他了。
直到他爹出了事,这人又刚好出了远门他才知,这人也不过如此罢了。
直到他进京告御状之前,他愣是没再见着这人。
他从京中回来,这人也回来了,这人不仅回来了,还找他来了。
这人先是说没在他爹出事时帮上忙实在对不住,又说他本来可以早些来找他的,可实在觉得无颜见他,这才拖了又拖。
还让他放心,说以后一定会照应他,让他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安安心心的开他的医馆。
他才告过御状,的确不能立马就往别处去,这铺子和这宅子都交了一年的银子,他可不觉得这银子还要得回来,这么一看,他就更不能走了。
这人不是要关照他吗,好啊,他受着,他就是想看看这人这回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等他从蔷儿口中听见了那些话,他不知怎么的,就又想起了这人出的那两次远门。
出一次远门,还可以说是巧了,他才回来多久,就又出远门了,这可就不是一个巧字能解释的了。
这人说过,他是因为在爹出事时没能帮上忙,觉得无颜来见他,所以才一直等到自己从京中回来之后才来见自己和蔷儿。
他要是真去通风报信了,那他这话说就不是对自己而是对爹说的了。
从前没这上头想还没察觉,现在一想,这人和爹说话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京城,那时他以为这人是想把生意做到京里去,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他不是总问京城里的事吗,那自己就跟他好好说一说他们还在京城时发生的趣事,他会套话,难道自己就不会吗?
第369章 第 369 章
他和这人都这么熟了, 按说这人的宅子他应该已经来过许多次了才对, 可事实却是,这是他第四次来这座宅子。
他可不是空手来的,他带着酒呢,他心情郁结, 想找这宅子的主人, 他的长辈好好说道说道,他就不信这就这人能不喝这酒。
事实证明, 他还是经的事太少了,这酒的确被人接过去了,不过他们最后喝的还真不是这酒。
人家说了, 哪有喝冷酒的道理, 接过这一小坛子酒之后顺手就给了一旁的下人, 让他去温酒去了。
人家还说了, 哪有干喝酒的道理,拉着他就要往厨房那边走。
他一看这架势, 知道今日不吃这顿饭是不行了,也就真跟着他走了。
酒是好酒, 不过不是他拿来的那一坛子, 菜也是好菜, 不过他没怎么动筷子,至于坐他旁边的这人是不是好人,稍后便见分晓。
他说要和这人说一说他还在京城时的趣事, 闲下来时他还真想了想要说什么, 然后他决定跟这人说一说年府, 看看他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