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老妇没再说谎:“老婆子没动过……真的没动过……”
“那就是送到这时就是这般了!”戚逢把题封收好,“谁送来的!”
乌晟按住他的肩膀:“别动怒别动怒……老夫人,我们现在好好和你说话,你最好也好好地回答,不然把您请回去,就没这么客气啦!”
老妇浑身抖得如同筛糠:“老婆子真的不晓得啊!那天黑灯瞎火的,又没点灯,只有个人把东西塞给我,说是我们家的嘱咐了,此物要好好保管,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毁掉……”
“你拿到时就已是拆开的了?”
“……并未,还封得好好的……”
“从未有人动过此物?”
“从未有过……只是,老婆子前两天到京里药铺抓药,有一大天没在家中……”
戚逢与乌晟无奈地对视一眼,又有麻烦了。
“罢了,有个空壳,也算有收获。”乌晟轻叹一声,“至于里面的考题,再找找罢。”
然而当戚逢他们回京后,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吴保死了?!”
刑部下官从未见他如此激动,一时竟有些害怕,话都说不利索了:“回大人……今早我们到贡院里,去,去给那些人送饭……结果就看见……吴保他……”
戚逢咬破了舌尖,血腥气总算让他回过神来。
他们刚在吴保家里搜出了考题封条,这边吴保就死了,未免太巧了些。于是他看向乌晟,而对方也是一脸凝重,似乎更加不悦。
罢了,他这辈子是学不会看人脸色判断什么了。戚逢收回视线:“尸体在何处,仵作去了没有,我去看看。”
戚逢到贡院时,却看见了一个熟人。
“嘘!”严彭这贼做得光明正大,甚至还在检查尸体,“悄悄的,我是靠着殿下这棵大树进来的,不许给我捅出去!”
戚逢有些僵硬地冲旁边的方俞安一礼,懒得客套也不会客套,便开始勘察尸体。
“摸摸,还是热乎的呢。”严彭怜惜尸体似的摇摇头,“唉!晚节不保。”
“怎么说?”
“你看,这像什么?”
尸体面色似乎很平静,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几个空盘子,碗筷仍摆在那。然而那脖颈间干涸的鲜血和狰狞的伤口却破坏了安详的环境。
“不对,刚才刑部的人说,他们是送饭时才发现吴保已经死了的!”戚逢道,“这,这怎么还有碗筷!”
“北客来的菜,包送的,”严彭用白绢垫着,拿起了筷子,“号称连锦衣卫诏狱也能给你送进去,当然,花销很大。”
然而方俞安似乎并不赞同:“他们都找不到我府上。”
严彭:“殿下恨不得一辈子就吃这么一回,他们能找到才怪呢。”
戚逢没管他们俩打嘴仗:“这是……自杀?”
“八九不离十,”严彭把筷子放下,“你瞧,那堆碎瓷片还藏得挺好,恐怕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是自杀。可惜了,估计是第一次做这等事,一点经验也没有。”
“到底是甚能让他下如此大的决心?”戚逢十分不解,“我见着他家里还没到穷困潦倒的地步……怎会如此……”
方俞安打断他的感慨:“戚大人还记得,那几个搜出夹带的考生的姓名么?”
戚逢点点头。
“说说看。”
“……张知节,他是没有夹带,但他的文章雷同的。任子都,吴昌贵,赵伟……等等,吴昌贵?!可是,可是吴保的孩子没有参加会试的啊!”
“但人家还有侄子啊,”严彭一笑,“山秋,连我师父的侄子都去卖考题了,他吴保的侄子为何不能有夹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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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些事要办,可能会断更一到两三四天……,,Ծ^Ծ,,
我趣我才发现,原来这里计字数还算标点符号!我说这字数怎么如此恐怖Ծ‸Ծ
第11章
杨甫森又擦了擦汗,不知道念叨了一句什么,看上去惴惴不安。刘凤枝看着好笑,便凑近了些低声安慰:“杨大人不必过于紧张,陛下想见我等,这是好事。”
“这算哪门子好事!”杨甫森叹了口气,“今年这是怎么了,开年就如此不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凤枝轻笑,“杨大人,如果我没料错,这案子已经接近尾声了。”
“早听闻栖梧先生钻研〈易经〉,是最近又有甚心得了?”杨甫森明显不信,“唉!只能说在下借先生吉言了!”
刘凤枝微微一笑,并未再说甚。
没一会,李仁从偏殿出来,告诉两个人进去面圣。
方效承看起来精神不错,而且桌上很空,应该是没甚可写了,才想起来过问政事。
“回陛下,恩科一事,请容老臣详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