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传到京里,他怕第二天孙兆兴留下的钉子就会鱼死网破。
还有那些杀千刀的胡人……连太平日子都敢肆意妄为,杀人不眨眼的,这种动荡时候能消停待着吗?
然而万千思绪,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喝茶时不小心吃着了茶根,微微皱了皱眉。
“好罢,那便走。”严彭放下茶杯起身,“不过我还是要告诫二位,七年前我立下的规矩,现在还是作数的……别当耳旁风。”
孙兆兴脸皮厚,倒没觉得什么,反正这些年亏心事做多了,虱子多了不痒。
但秦老板毕竟心里有鬼,他总觉得严彭那意味不明的笑让人瘆得慌。他不敢与严彭对视,惊惶地垂着头,正要给严彭开门,却被孙兆兴一把拉了回来。
下一刻,白刃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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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再过一刻,要是还不出来,咱们就闯进去,如何?”守在门口的锦衣卫十分沉重地低声道。
另一个锦衣卫也是一脸凝重地点点头,看着逐渐阴沉的天,着实捏了把汗。
然而正当两个人瞎担心的时候,大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可走出来的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严先生?!”
严彭看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打紧……走,先回长安那里……”
两个锦衣卫吓得比当事人还要脸色苍白,然而严彭看起来神色平淡,如果他脖颈上没有一道还在流血的骇人伤口,脸上身上没有喷溅上去的血迹,或许要更可信一些。
“快!上马车,给他包扎!”
伤口不深,然而血已经染红了严彭大半边的衣襟,此时还在流血,大有要放干的架势。
可他脸上没擦干净的血迹,却让他像一个带着面具的恶鬼,从尸山里爬出来,不远千里地持刀捅穿生前仇人的喉管。
孙兆兴留不得了,但不能现在就让他消失,否则京里那边乌晟一个人制不住。严彭的意识有些模糊,但心里有数,死是死不了的。
“对了……匕首……”严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挣扎着要下马车,“匕首落下了……”
锦衣卫正慌乱地翻找着金疮药,闻言满头大汗地一抬头:“啊?诶哟严先生,我们都在这了!您还要匕首做甚!”
严彭固执地摇摇头:“没走出多远,回去拿。”
无法,锦衣卫只好调转车头,又回到了适才的宅子。
宅子不是很大,锦衣卫一会的功夫就走到了内院里,只见一个人横尸在地,血迹甚至还没干涸,估计现在摸摸还是热的。
尸身的喉管被割开了,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只剩柄留在外面。锦衣卫回想了一下严彭那个状态,还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锦衣卫拔出匕首,仔细擦了擦,这才发现屋里好像还有两个人。
“这,这可如何是好!秦老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是个生意人,虽然不择手段了些,可还从来没见过人死在自己面前。
孙兆兴的脸色也很不好,可起码能站住:“他杀了人,却没管我,这是投鼠忌器!起来!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秦老板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兴许,兴许是先生已经在警告我等了……”
“废话!我都快让他送命了,他再无反应便不是他了!”孙兆兴咬咬牙,“若不是先前我在京里做了准备,今天断不会如此结束……竟然错失良机,以后再想除掉他,怕是不容易了。”
秦老板惊恐地啊了一声:“孙老板啊,这……他可是先生啊,手里还攥着旧主的物事,何况乌晟撺掇不少人站在他那边……你……”
孙兆兴一挑眉:“你想反悔?”
秦老板没了话,然而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你半路退出,可以。”孙兆兴的眼角抽了抽,“但是……你得把嘴闭严实了。以后四殿下和高阁老也不会再看顾你的生意,宋清弋那边……你自己去制衡!”
孙兆兴当初鼓动着岭南帮里的人投靠高瑞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一旦中途反悔,除非自立门户,否则便是两边讨不到好。
可秦老板当时压根没想到,这一天竟然真的能落到他头上!
“你想好了,就走出去,我不拦你。”孙兆兴冷笑一声,“只是你需得记住我适才说了甚!”
秦老板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看上去快不行了似的。良久,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想不到,竟是随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孙兆兴没理会,只是披上了披风:“走,去瞧瞧咱们的东西如何了。”
河东府这些日子都是晴天,可今天不晓得怎么了,他们刚走出门就觉得没了阳光,有甚东西遮云蔽日地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