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愉想了想:“你叫我小愉就行。”
“你可千万不要跑走啊。”
“嗯。”
纸鸢进去抱了个包出来,其实她自己全部身家都在身上,但不进去拿点什么又很奇怪, 显得自己刚刚说的话都是骗卢文愉的, 所以纸鸢就进去问总管要了点钱,打算带着小愉去旅馆看病。
总管对纸鸢还算不错, 毕竟总不能一个府的人都对纸鸢冷眼旁观, 冷嘲热讽,更何况总管也算是安王最得力的助手。
所以纸鸢并没有瞒着他,总管却有些奇怪:“小纸鸢啊, 你可别让人骗了, 谁会让你这么小的小孩子看病啊?”
纸鸢微微一愣,不服气地说着:“可是我看那人也就比我大上几岁!”
总管笑了笑, 只以为是两个孩子玩过家家游戏,反正纸鸢身上有蛊虫傍身, 也不怕被人欺负, 他从荷包里掏了几块碎银:“去玩吧, 记得早点回来。”
纸鸢眼睛发光地把碎银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荷包里:“总管爷爷, 再见!”
回屋子里随便拿了点东西后, 就出去找卢文愉了,也幸好他真的一直站在门口,哪都没有去。
她带着卢文愉往最近的旅馆走去,想到总管爷爷的问题,她好似无意地问道:“你怎么会想让我看病啊?”
卢文愉瞥了眼身侧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小女孩,有些发愣:“你不是那种大能吗?”
“我看话本里都说,西疆人都会用蛊虫延年益寿,所以看到小朋友也不要惊慌,她有可能都五十几了。”
纸鸢刚想骂骂咧咧,说谁五十几呢。
但转念一想,这人要是知道自己才八岁,肯定就不要自己看病了,她连忙挺直腰杆,学着安王府那位五十多嬷嬷的说话腔调,来了句:
“你这小公子,没想到真让你看出了老身的身份!”
“老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看出老身真实年龄的。”
卢文愉笑了笑:“还请前辈帮忙看一下病,钱肯定是管够的。”
说着,从口袋里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那荷包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系口处都没扎紧,白花花的银子就那么明晃晃地露在出来,阳光招摇在上面,还莫名的有些刺眼。
但站在一旁的纸鸢眼睛都看直了,连忙踮起脚拍了拍卢文愉的背:“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
卢文愉有些懵:“啊?”
纸鸢连忙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老身是说,老身一定竭尽全力帮小公子医治身体。”
卢文愉这才面色正常地“哦”了一声,不过还是小声地嘟囔道:“总觉得前辈你这张脸,和讲话语气太不符了,所以感觉有些怪异。”
纸鸢咬了咬后槽牙,这人还真是有些难伺候,她带着少年去了旅店,迈过门槛跟小二说了声:“开间上房。”
说完,正想对卢文愉这句嘟囔回应些什么的时候,就看见这位小愉掏出了一整块沉甸甸的银子说:“这钱我来出。”
当时纸鸢就变了幅模样,看卢文愉的眼神都在闪闪发光,跟看神仙都没什么区别了,也不知道是哪位仙人下凡,又是给自己证明自己的机会,又是给自己这么多的财富。
在安王府长大的纸鸢非常清楚,只有两个东西很重要,一个是给自己吃给自己住的安王,还有一个就是钱。
看有神仙帮助自己,纸鸢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走在前面昂首挺胸的,这股快乐一直持续到了卢文愉说出自己的病症:“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完全变成姑娘?”
纸鸢懵了,整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问号,但是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还有自己在那些下人面前夸下的海口。
今日这钱自己势必要拿回去,闪瞎他们的狗眼。
所以纸鸢很有耐心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卢文愉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看,在一个八岁小姑娘面前脱裤子肯定不行,他倒也不怕纸鸢出去泄密,毕竟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而且她也不认识自己。
但是问题就在于,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卢文愉深吸了口气,试图用直白的话术说:“就是我又是男的,又是女的,他们有的我都有,主要是不太方便看……”
纸鸢还是不明白,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说到底她还是个八岁大的姑娘,除了村子和安王府,其他地方她也没有怎么去过,也没见过多少人,更别说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了。
所以卢文愉这种身体的人,她闻所未闻更别说是理解卢文愉这话了。
但是看卢文愉红着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纸鸢怕唯一的客人跑掉,她连忙说道:“医者仁心,你不如直接给我看吧。”
卢文愉没有办法了,确保房门窗户都关好后,才咬着下嘴唇掀开裙摆,脱下了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