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动动小脚,已然已经苏醒好了的蛊虫,妇人正要动手,就看见站在最右边的男人,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娘让我来找你的,说是,你可以告诉当年的真相。”
妇人有些发愣,下意识确定道:“你娘是?”
闫霜:“卢文愉。”
洛润还是第一次知道卢家二小姐的全名,从名字里就很明显地能看出,卢家对这个二小姐的宠爱,不图她多读书,也不图她未来会怎么样,只想让她天天都能开心。
不过妇人依旧看着那碎成两半的玉佩:“为何会碎?”
闫霜有些尴尬,但为了探寻真相,还是实话实说道:“摔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娘送自己玉佩的时候,这个妇人是不是也在旁边,她竟然直言道:“你心上人摔的?”
闫霜涨红了脸:“不是!”
妇人抿了抿嘴,看样子就知道不信,不过她抬眸仔细观察了一下闫霜的眉眼后,微微一笑:“果然和那个男人长得很像,做事风格也很像。”
闫霜瞪大眼睛:“真不是我!”
妇人看闫霜都要恼羞成怒了,这才不继续逗他,说了句:“我自然是相信,姐姐教育出来的孩子的。”
说着,她直接把指甲缝里想爬出来的蛊虫捏死,毫不在意地把尸体丢在地上,翘起二郎腿:
“既然你们有这块玉佩做信物,说吧,你们想问些什么,或者说,你们调查到哪一步了,你们直接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看着她因为闫霜的身份而变化态度,顾长灜和洛润也就没开口,让闫霜在那里提问:
“你是我爹养在外面的小妾,但是你和我娘的关系却很好 ,所以当年他俩和离是你撮合的?”
妇人挑了挑眉,她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娘关系好,是为了让他们和离,然后我才好登堂入室?”
三个人没人敢回话了,毕竟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妇人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我对那种狗男人可不感兴趣。”
顾长灜突然说道:“说起来,你住在安王的房产里,所以你是安王的人吧。”
妇人来了点兴致,顾长灜继续问道:“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是安王的人了呢?”
妇人面露苦恼,好似陷入了回忆:“应该,应该是从小时候,我们一个村都被安王的部下屠了,而我作为我们村里天赋最高的,被他带回安王府说起吧。”
三个人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安慰她几句,结果妇人突然笑了笑:“你们别那么严肃,那个部下早就被我杀了,全家一个都不留。”
行了,没什么好安慰的了,能在安王底下存活那么久,难怪别人惴惴不安,而她却敢在大牢里直接睡觉。
洛润皱起眉头:“所以,你去言二爷身边,是安王指示的?”
妇人一脸笑意地点了点头:“对啊。”
“我那会儿可是花季少女,而且一直都有心上人,要不是安王所迫,我才不想和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在一起。”
三个人也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还会牵扯到安王的身上,洛润有些疑惑:“可是那会儿的言二爷在朝堂上,并不被看重……”
妇人:“你说得不错,但是整个言家,言老爷不是权势很大吗?”
这件事洛润听娘讲过,娘每次陷入悲伤情绪的时候,看见自己都会说,要不是言府覆灭,她才不会生一个自己,在后宅蹉跎一辈子。
年轻的时候,她可是京城有名的武学奇才。
作为言相的孩子,她不需要为自己嫁人考虑,而是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有人敢多嘴多舌。
顾长灜皱着眉头站在一旁,目前聊天内容总结下来就是,这人是被安王派进去,潜伏到言二爷身边,原因是言家过于张狂。
可是不对啊,言家张狂,和安王有什么关系?
妇人好像看出了几个人的疑惑,她笑了笑说道:“因为那会儿的言老爷,这是出了名的保皇党。”
这也就是为什么从言二爷书房,发现谋逆证据的时候,圣上没有一窝蜂把言家全部端掉,而是留了除二房以外的其他人一命。
顾长灜的眉头依旧没舒展开,如果说言老爷是父皇的人,自己没记错的话,卢文也是父皇的人来着。
也就是说,安王安排人进言府,就为了搞垮言府?
可是,要不是卢文一同下手,言家根本不可能覆灭得那么迅速,也就是说,单纯靠眼前这女人下手,言家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覆灭。
顾长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洛润也皱起了眉头,今日听到的,加上从前从言梧忘那边听来的,他也好像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