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心说,还真没有。一想她的小房子,三室两厅没人家一间大,跟人家的比起来跟蜗居差不多,又不好直白的说出来。
小心翼翼跨过门槛,抬头看到吊话都有回音。
卫子夫扬起尬笑,“陛下——”
“有话直说,朕没空跟你耗。”
卫子夫敛起笑容,迈着小碎步,磨磨蹭蹭到他跟前,“这中间好像是五间,东边好像是用饭的地方,西边像茶室。”其实是看到一个宫女在摆茶杯才如此断定,“最东边和最西边各有三间对吧?那些都是干什么用的?”
“东边卧室,西边书房。”
卫子夫对居住条件要求不高,弄清楚便问“这里有膳房吧?”
刘彻朝北走。
卫子夫跟上去,越过宽大的屏风,就看到北墙也有两扇门,此时敞开着。
越过同样高的门槛,卫子夫不禁眨一下眼,盖因后面的布局跟四合院差不多。不同的是四四合院院子在前,这个在正殿后面,都带有回廊。
卫子夫看向刘彻。
刘彻指着正北方,“那一排是宫人的住处。东边庖厨,西边暂时空着。昭阳殿有十多年无人居住,平日里只有几个打扫的宫人。你住进来以后人手一定不够,将就几日,待朕挑好就命春陀送来。”
“不急。”卫子夫宁愿事事亲力亲为,也不想左边一个太皇太后的,右边一个皇太后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皇后的人。
注意到正殿和东西厢房相连处有道门,像是通往东西两侧的,“外面还有房屋?”
刘彻“外面是长廊,通往东西阁。东是含光殿,西是凉风殿。这个昭阳殿从南边看不出什么。”说着往东去,推开门,“实则依水而建。”
长廊南边平地,北边波光粼粼,湖中还有一个小岛,不像是人工堆砌,倒像是浑然天成。岛上春花烂漫,好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啊。
卫子夫看到这些,不由得转向刘彻“不会是你老祖宗特意为戚夫人建的吧?”
“上一个主人是我姨母。”
卫子夫松了口气,瞬间心又提到嗓子眼,“你姨母?你姨母可,可——”
“可什么?”刘彻笑看着她。
卫子夫把“红颜薄命“四个字咽回去,憨笑道“多谢陛下厚爱。”
刘彻笑出声来。
卫子夫瞪他一眼,掉头就走。
刘彻“不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以后这就是我家,还不想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看。西边呢?”
刘彻“差不多。”
卫子夫收回往西去的脚,退到岔口,转向北面。
“看看厨房?”刘彻问。
卫子夫点头,走进去发现厨房足足有三间,光灶眼就有四个,还有两个红泥小火炉,顿时对这个厨房十二分满意。随即发现一个问题,空空荡荡的,没有柴米油盐不说,连一根青菜都没有。
卫子夫猛地转向刘彻“我晚上吃什么?”
“朕说过,晚上昭阳殿没饭。”刘彻提醒她。
卫子夫张了张口,“那不是怕我浪费粮食故意说的?”
刘彻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卫子夫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行,我不管。你你——”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春陀等人就在廊檐下,上去抓住刘彻的手臂,压低声音说“三个选择,我去宣室,你过来,或者我自给自足。”
自给自足的潜在意思,用她玉佩里的东西。
刘彻笑道“不怕死你就自给自足一个试试。”
卫子夫张嘴就要咬他。
刘彻先一步推开她的脸,“你属狗的?”
“甭说狗,兔子急了也咬人。”
刘彻皱眉“你是女人吗?中午吃那么多,晚上还吃,就不怕胖死你?”
卫子夫呼吸一窒,抓住他的胳膊就咬。
刘彻痛的龇牙咧嘴,“你——你你给我松开!松开!”
春陀下意识跑过来。
卫子夫抬起头。
刘彻慌忙撸起衣袖,小臂上多出两排牙印,隐隐冒着血丝。
春陀愣了一瞬间,回过神就不敢置信地看向卫子夫。
卫子夫双手抱臂。
春陀顿时叫苦不迭,大着胆子开口“陛下——”
“你属狗的?”刘彻瞪着卫子夫。
春陀倏然住嘴,惊得睁大眼,不是拉出去喂狗?
“是你先说的我。”下午的卫子夫可不再是上午的卫子夫,才不怕他,“以后再敢说我,可就不是这些。”
刘彻“杀了朕?”
那她还真不敢,千古罪人这个罪名太大,她小小的身板担不起。
卫子夫眼珠转了转。
刘彻惊觉不好。
“那倒不必。朝你脸上咬就好了。”
刘彻忍不住磨牙,“说你属狗,不是让你把自己当成狗!”
“我乐意,管得着吗。”卫子夫推开他,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