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
想着,张月梅又激动的补了一句,“什么价儿?”
肉司宁宁当然有,空间里十头宰好的猪呢,但是,她没分割切块,手里头更没有称。
司宁宁暗叹一声,笑道:“今天不赶巧,猪肉没有,不过婶儿,我这个有一只烤好的鸭,三斤半将近四斤的重量,刷了油也调了味儿,卖三块钱一只,不要票。”
司宁宁应声蹲下,扒着背筐让筐口朝向自己怀里,避着外人视线一翻手从空间里倒腾出来两个军用水壶、小半袋大米,外加一只包的严严实实还散发着热气的烤鸭。
她故作警惕朝周围看,半晌招手让张月梅过去看。
烤鸭捂得严严实实瞧不出个什么,但张月梅一眼就看见里面跟她刚还给司宁宁米袋一模一样的袋子。
张月梅扒着筐问:“这、这是米吧?跟上回的一样?”
“对,这袋四斤八两,五毛钱一斤就是两块四,你要吗?”
四斤八两应该差不离。
满袋未拆封的大米重30斤,司宁宁昨天卖了25斤,余下五斤昨晚抓了两把熬粥,眼下袋子里的,是剩下来的。
昨天傅主任带回去的米,张月梅是亲眼瞧过的,刚才又伸手揭开米袋看了一眼,确定是一样的米,张月梅头点出了重影,“要,要!”
司宁宁手在筐里,顺手把包裹烤鸭的袋子扣开了一点,露出里面油汪汪的鸭皮和丝丝馋人的香味,“那这鸭,婶儿还要不?”
太久没见荤腥,张月梅被勾的喉咙直滚,好险维持不住形象让口水流出来。
猪肉食肉,鸡鸭同样食肉,都是珍贵稀缺的,张月梅也不好意思磨蹭司宁宁要便宜,只转口道:“这鸭真肥……就是吧小同志,要了这米,我手里也拮据,要不了这么大一只,能买半只不能?”
不是没钱,而是哪怕是每月都有工资的工人家庭,五六块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掏出来总是肉疼。
更何况昨天那位傅主任,已经在司宁宁手里消费了好几块钱。
这事还真让司宁宁头疼了一把,要是卖半只,那肯定要跟张月梅上楼,虽然对于交易还算放心,但司宁宁不得不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
司宁宁随意找了个借口,“婶儿不满你说,我媳妇刚生,我今天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要赶着回去,实在没时间把这鸭分成两半……婶看这样行不行,要是米和这鸭都要,钱正常算,不过我额外搭你、搭你两粒糖,你看成不成?”
司宁宁把筐口倾向自己,在里头掏了半天,“掏”出两粒七彩糖纸包裹的糖。
第129章 橡胶厂
那样是她平时吃的糖,给禾谷、三丫他们的,也是这种糖,在这年代光是看这糖的包装就知道不便宜。
张月梅狠狠心动了一把,偏司宁宁嘴也甜,乐呵呵道:“这糖可不好弄,刚才听说主任家的孙女要过生日,正好给孩子甜甜嘴,尝个鲜。”
抹零头和赠送都是促成交易方式的一种,但是他们却有本质上的区别。
就比如说司宁宁卖的米和烤鸭吧,按照市价来说不算贵,但是更低的价格也能买的,只是成色什么样,那就两说了。
买家肯掏钱买,就是知道物超所值,你给她抹零头也好,算便宜一点也好,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可正常计算价格,却额外赠送点东西,效果那就不一样。
因为,赠送=白得。
有时候赠送出去一两分钱的东西,甚至比直接优惠五分更能让买家感到高兴。
张月梅就是这类人。
“小同志,你这张嘴可真了不得……行,我都要了!”张月梅犹豫一瞬,忽然笑道,不过转瞬,又精明灼灼盯着司宁宁,“你说的,这米四斤八两,烤鸭将近四斤,错不了吧?”
“求的长久买卖,绝对童叟无欺。”
“咱们都是一个革命大家庭的,婶儿信你一回。”张月梅笑着喟叹一声,从裤子口袋套出一个卷好的帕子,慢慢揭开帕子数了一叠票子递给司宁宁,“一共五块零四角,你看看数对不对。”
“对的,我都瞧着呢!出不了差错。”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米袋还是要还给司宁宁的,张月梅上楼,司宁宁就在楼下等。
其实张月梅心里还是有些没谱。
东西提在手里,感觉重量没啥大问题,但也就是怕缺那一两、二两的,为此,上楼后张月梅还站在楼道窗户往下瞄了一眼,见司宁宁还站在那处阴影中,一颗心才略微放下。
人还在,说明这是经得起推敲。
张月梅开了家门进屋,屋里三个男人正坐在桌边喝茶说话,听见动静齐齐朝门口看过来。
傅红书疼媳妇、疼女儿、疼孙子,是时常光顾黑市的大户,类似的情况其实经历过许多回,因此,张月梅应对起来也是格外得心应手。